p;她的侍卫们,有的吓得瘫软在地,有的勉力支撑着站起,双腿却不住地发抖,以致于不时有轻微的门板晃荡声传来。
“唔——”
有人因为控制不住害怕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楚子渊立即转头看过去。
顿时,房间内再无半点声音了。
楚子渊幽深的凤眸内划过一丝狂乱的痛快,很快掩去。
他要的就是这样震慑人心的效果。
人人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他们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往黑暗处靠拢,以不引起楚子渊的半点注意。
虽然他们都身负武功,可也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八王府这些侍卫的对手。
楚子渊冷冷一笑,抬步离去。
长乐公主一声也不敢叫唤,整个人不停地打着颤,目光呆滞,表情可怖。
展兴的眉头颤动了几下,同样颤抖的手终于松开捏了许久的剑,他一错手,憎恶地将血剑扔在了地上。
跟着楚子渊而去,自有八王府的侍卫上前抬人。
而长宁宫,一片寂静,新房内的烛火,一夜燃到天明。
次日早起,再见楚子渊时,他穿戴完毕,进新房请长乐公主同去岁阳宫晋见东林国君。
脸容白净,温润如初,只是长乐公主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瞧他。
颤巍巍地由他亲密地扶着,上轿而去。
宫内,摄政王和云紫洛,楚寒霖夫妇皆已到来。
楚子渊眉眼舒展,喜娘则笑盈盈地盛上精致的匣子递交东林国君身旁的年长嬷嬷,那位嬷嬷开盒一验,立刻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恭喜公主,恭喜驸马!”
长乐公主脸色怏怏,可还得强颜欢笑,接受祝福。
她知,昨晚的事不能告诉父皇,因为父皇曾经警告过她,令她新婚之后就得收敛自己。
而昨夜,是自己先犯的错。
即使说了,父皇兴许还会反过来怪自己。
何况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验了落红布,那块落红布是假,再怎么样,自己也绝无立场和子渊论此理。
瞧见爱女眉眼间有一丝疲惫,东林国君只道她是累了,笑容越加慈祥起来,命宫女扶她到后殿歇息。
楚子渊,则坐到了东林国君的下手,陪众人饮茶闲聊起来,他此时的位置比楚寒霖高出一个阶位来。
若说全殿最憋屈的人,怕就是楚寒霖了。
楚子渊的眼神落到了北帝身旁的云紫洛这,女子肌容似雪,眉眼清澈干净,也正朝他这看来。
接收到女子淡淡的目光,楚子渊浑身一震,立刻感到颓迷下去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摄政王起身,对东林国君说道:“皇上,八王爷大婚完毕,我们也要回祁夏去了。”
东林国君有些错愕:“这么早就回国了?不在林安多玩几天?”
摄政王俊朗的脸庞浮出一线笑意,道:“小王政事繁忙,已在贵国逗留了好几日,路上也山高水远,得起程了。”
北帝已笑道:“是啊,朕也要随外孙女儿回祁夏走一走,老头儿,朕就不在你这白吃白喝了。”
此言一出,云紫洛嘴角轻抽。
摄政王眉眼间闪烁着淡然笑意,可凤眸深处,却划过一丝暗淡。
想来,他与洛儿一路的“二人世界”将要被打破了。
有这么个老家伙在洛儿旁边,让他感到好不束手束脚。
回驿馆收拾好了行李,坐上马车,驶往林安西门。
由于北帝的缘故,东林国君亲自率领朝臣出宫,在西门处相送。
楚子渊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衣,优雅地翻下自己的那匹高头白马,眉宇淡然,不悲不喜。
众人也下车告别东林诸官。
临上马车前,楚子渊快步走到云紫洛面前。
“洛儿。”他轻唤,声音中带着几许温柔,“路上保重。”
“子渊,新婚快乐。”
云紫洛淡淡说道。
楚子渊苦苦一笑,未有回答,话峰一转,“我想代展兴向桃儿提亲。”
身旁的桃儿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羞成了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