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褚绿荷激动得声音发抖。
“瞧你这样子,这么没出息!”大夫人着怒了。
褚绿荷脸上烫得发烧,没有答话。
外面二夫人笑道:“童公子,难为你了,这么晚还惦着绿荷。”
肖桐清立在阶下,嘴角含着浅浅的笑,说道:“事因我而起,在下心内很是不安。”
二夫人撇了撇嘴,自是不会信他的说辞,哼,还不是看着褚绿荷生得美,起了什么歹心思!
说起来,她家根娣也不错啊,虽然没有褚绿荷惊艳,却也是碧玉一枚,这些人都是瞎了眼吗,竟然看不到!
二夫人虽然心下愤愤不平,表面上却仍是十分有礼貌,客客气气地说道:“童公子,绿荷醒了后已经服了熬好的药,是不是不需要再做些别的了?”
她试探地问。
肖桐点了点头:“这服药方是去毒清心的,一般无碍。”
瞄了眼窗后被挑暗了的灯火,他柳眉动了两下,委婉地说道:“不知我可否给褚小姐再把把脉?”
他终是有些不放心。
褚绿荷的毒因他而起,肖桐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当然,仅仅存有一点愧疚而已。
他之所以留在钱府居住,更大的原因是想借此机会接近褚家,了解褚家。
说白了,其实一切是为了解褚家一个人……褚七月。
后面的想法是他深压于心底的,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二夫人眸光一闪,笑得十分可喜:“童公子,按理说深夜你来并不方便,但你是给绿荷看病的,就请进吧。”
肖桐不置可否,大步踏了进去。
褚绿荷听到脚步声靠近,整张脸有着发烧时的红烫,双眸也微微红了。
肖桐走到床前,并没有坐到二夫人端过来的梨木椅上,淡淡地凝向床上的褚绿荷,打量一番后开口:““褚小姐,我要给你把下脉。”
刚刚醒来,褚绿荷虚脱不已,服过滚热的药后,额头更是渗着珍珠般或疏或密的汗水。
听到肖桐的声音,褚绿荷一颗心按讷不住地在胸腔内激烈地跳动,这种感觉令她慌乱,有想要呕吐的**。
“童,童公子请吧。”
声音微弱飘浮。
肖桐垂下眼睑,轻“嗯”了一声,心无旁鹫地为她诊断起来。
没一会儿,他如玉的脸上微崩的肌肉便放松下来,睁开清明的双目,对大夫人笑道:“没事了。”
大夫人喜极而泣,拥住褚绿荷:“绿荷,没事了,快谢谢童公子。”
褚绿荷的脸红得更深了,眼光不舍地从肖桐的玉指上移开,依床俯身,想要行礼,被肖桐一把扶住。
平淡的声音并没多少感情:“褚小姐毒性刚除,还是注意身体,多加休息。”
“绿荷知道。”褚绿荷不忘娇滴滴地斜视他:“童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绿荷定当竭尽所能报您的救命之恩。”
肖桐弯起的眉头顿时一拧。
报救命之恩?
怎么听到这话就没有什么好预感……
避开褚绿荷灼灼的眸光,肖桐干笑了一声:“褚小姐客气了,你的毒是因我而起,解毒是我应该做的。”
也不等褚绿荷再说什么,他退开了几步,对大夫人说道:“我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大夫人与二夫人连忙将他送到门口。
大夫人笑着说:“童公子今晚没有睡好,好好地睡一觉,你那间客房我让英儿给你留了,你随便歇息。”
肖桐想到在这住一夜对他打探褚家消息有利,多住几日自然更好,但却不方便,正要推辞,大夫人先说了:“绿荷身子正弱,这些天还望童公子多多看顾下。”
肖桐莞尔:“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相视而笑,只不过心思却不同。
二夫人眸中划过一丝讥诮。
大夫人果然手段好,用这个方法将肖桐留了下来,肖桐怕也是高兴坏了。
狼狈为奸吧狼狈为奸!
一夜无话,第二日大清早,褚七月就醒了过来,看看窗外,天色还朦胧幽暗。
“小姐,你醒这么早?”
杏儿听得动静,端了盏烛台,轻轻推门问道。
“睡不着。”
褚七月从床上翻坐起来,拿了床尾一袭青白相间的裙子穿了,麻利地洗梳起来。
杏儿给她挽发髻时,她坐在铜镜前,凝望着镜内容颜清美的自己,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的事来。
肖桐爱上了褚绿荷?
可能么?
当然有可能!而且可能性100%!
褚七月好烦好烦,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了?”杏儿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
褚七月一惊,嘴里淡淡道:“没事,我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