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不想让褚七月丢了褚家的脸面的。
这一桌上,可还是有别人。
褚七月愕然,正想着看看程文杰是不是离这很远,该死的便听到那个熟悉万分的声音:“奶奶,你们在聊什么呢?”
程文杰一身白袍,手里捏着个酒杯走了过来。
刚才去男桌那边敬了一回酒,他的双颊微微有些红润,唤过程太夫人后,眼光情不自禁地落在褚绿荷身上。
程太夫人笑道:“你这小孩子,去那边吧,奶奶身边不用你陪。”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了。”
程文杰辩解了一句后,目光注意到了褚七月。
“咦,这位妹妹是谁呢?”
褚七月那一身淡绿色的冰丝绸裙十分大方美观,长发松松地挽着,乍一眼看上去,令人惊艳万分。
“这是褚家的七小姐。”
程夫人随口答道。
“七小姐?”程文杰愣了会儿,说道,“见过,不过不大记得了,七小姐怎的戴了面纱?”
褚七月赶紧答道:“我偶感风寒,脸部有些不适,不能见光。”
心中只想,如她这般的路人脸,他自然不会记住的。
程文杰闻言点点头,侧身和程太夫人说了句话,程太夫人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宝贝孙儿身上去了,没有再关注褚七月。
褚七月心中松了口气,见程文杰没有立刻走的意思,生怕又引起他的注意,便寻了个如厕的借口退了出去。
走出院子,到了无人的小路旁,褚七月方才站定,缓缓吐了口气。
身后蓦然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褚七月,你又到哪里去偷衣服了!”
问话的自然是褚绿荷。
褚根娣的腿还没大好,不会这么晚跟踪出来。
回过头,褚绿荷着水红色荷袖裙站在月光下,眸中汹涌着怒气。
“我上哪偷衣服又干大姐的事了?”褚七月口气淡漠。
褚绿荷上前两步,目光如电,不放过她:“我是为了褚家着想!这里是许都,又是程太夫人的寿宴,你偷东西的事若被人揭发出来,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我们整个褚家就完了!”
听着她这样的话,褚七月只想到了四个字:道貌岸然!
干脆不理她,径直往回走。
褚绿荷气得一跺脚,这丫头片子越来越会拨她的虎须了,而不再像从前那样老老实实听她训斥!
这口气,着实发泄不出来。
褚七月望着无边的夜色,心中暗想,他怕是早到了男桌那边,此刻正在饮酒作乐吧。
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竟是莫名地温柔了下来。
回到座席上,褚七月还没坐下来呢,就发现程太夫人身边多了两张座位,一个坐着程文杰,另一个,赫然就是她刚才想过的人。
程太夫人一张苍老的脸笑成了绽放的菊花,冲着肖桐点头,肖桐嘴角勾着优雅的笑,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程太夫人如此高兴。
那抹红色的身影,纤瘦颀长,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便有一股天生自带的潇洒,肆意风流。
褚七月的心脏不争气地快速擂了起来,强作镇定,她坐了下来。
后跟着进来的褚绿荷在跨进后门的那一刻呆住了,看着肖桐的方向,眸中溢出极大的惊喜。
他来了,终于来了!
今天晚上,所有的失落一扫而空,小心肝立刻雀跃起来!
褚绿荷迈着款款大方的步子朝座位走去。
“咦,哪阵风将童公子吹来了呢?”
她似无意地说道。
肖桐的眼光淡淡瞟了下褚七月,却落在褚绿荷脸上。
“大小姐身体可安康了?”
“托童公子的福,绿荷身子大好了。”
褚绿荷声音温婉,语态天真。
程太夫人笑着骂道:“哪里来的童公子,绿荷,你眼光拙了。”
褚七月一怔,怎么,太夫人想要揭露肖桐的身份了?
褚绿荷也为程太夫人这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反应不过来地看着她。
程太夫人满意地看向肖桐,叹道:“我若是有肖公子这样的孙儿,那可是做梦都笑醒了。”
闻得此言,程夫人面色微变,轻咳一声,以提醒程太夫人勿要失态。
开玩笑呢,人家岂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
便是说这句话,也得掂量掂量别人会不会不悦。
唉,想着程夫人心里也叹了一声。
别看这位和她儿子一般大年纪,称兄唤弟的,可她与相公可从来没真将他的辈份看小。
在他们眼里,他只是顶头上司,却不是别的什么。
就像那个面冷心铁的男人赫连懿,生来便是高高在上,即使年纪小她相公一轮,那也是掌控他们生杀大权的地狱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