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灯火通明。杨君绝一直坐立不安,吃着瓜仁的楚玉白了一眼:“三弟,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大姐出去逛逛而已,你急什么?你都十六岁,一天不当跟屁虫你都不安心是吧。话说大姐最近怎么老是鬼鬼祟祟地跑出去,连你都不带了。”
楚玉吱吱喳喳,一边说, 嘴里还不停地吃东西。杨君绝嫌她聒噪,转身就要进屋。
“吱呀!”院门忽然响了一下,杨君绝立马回过身,来人却是一个丫鬟。
杨楚玉“蹭”地站起来喝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一直低着头的丫鬟一听,忙跪下来,将手里的瓶子举高:“奴婢奉郎主之名,给萦玉、楚玉娘子送来新开的小果海棠。楚玉娘子请息怒,按照郎主的吩咐,奴婢离院门在三步之内,而且不看不该看的。”
“哟。”杨楚玉一听,用玩味的眼神看了一眼杨君绝,回头道,“放下,走。”
“是。”丫鬟退下,杨楚玉走过去捧起海棠,巧笑嫣然:“这花还不错。”
小果海棠,花色似胭脂点点,花姿潇洒,楚楚有致。在如此清新淡雅的海棠衬托下,楚玉的容貌竟还出挑多几分。这么艳绝的美人,任是谁见了都会流连注目,而杨君绝眼一冷,心里落空的他,始终惦记着还未归来的杨萦玉。
良亲王府,还没有换衣的杨萦玉,被一柄剑抵在了喉咙,只要一动,利剑就会穿破她的喉咙。
“彩奕,冷静点。”
和慌张的曹良相比,杨萦玉冷静许多,即使她已经闻到了血的腥甜。
“小丫头,”彩奕浑身发抖着:“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曹良,你当初如何逃得出洛阳城,松阳又怎么可以活下来?而你竟让他去压制皇后!你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和人,唯独不能是我的曹良!”
七年,整整七年,彩奕以为曹良不娶她,是因为内心一潭死水。她万万没有想到,曹良的心思,竟然全部花费在勾诱皇后那里!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毫无希望的复仇之战!她以前能忍,现在不能了!
“彩奕,松手!”劝说多次的曹良,见彩奕始终不肯让步,眸内的焦急已经逐渐被杀气取代。
极其熟悉曹良的彩奕,自然看懂了他的眼神,心有不甘的她咬着牙:“曹良,七年来,我周彩奕没有一天不在照顾你,你现在为了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末路公主,要杀我?我才是你家人!她只是利用你!”
“放开她!”
“如果我不呢?”彩奕凄然笑一声,“我宁愿你孤独终老,也不要你去勾搭皇后!而且这是一个局,曹良,你这样招惹焕帝,即使他是你亲哥,你也会死无全尸!”
说着,彩奕手里的剑又逼进了一些,微辣的刺痛,似锯子一样要割开杨萦玉的脖颈。一丝红艳的血,从杨萦玉洁白的脖子渗出。
曹良怒喝一声,内力一起,手中的利剑呼啸而来。
完了。
七年的付出,在曹良扬起手时,周彩奕就知道完了。
她一个闪身,和杨萦玉一起连退几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曹良,嘴唇一哆嗦,一口气深深地沉下去,又猛地冲上来,浑身颤抖的她怒吼道:“曹良!你的手是拿笔的,不是拿剑的!”
“放开她!”曹良剑眉一横,疾步而来!以曹良的内力,将杨萦玉从彩奕的手里夺过来并不是问题。
“啊!”周彩奕怒吼一声,忽然将杨萦玉推开,反手一剑,了了自己。
曹良猛地站住了脚,惊愕地望着切腹的彩奕。
“你不要杀人,”脸色苍白的周彩奕浑身一颤,哆哆嗦嗦:“既然你一定……要入局……但是永远不要杀人,不要……拿剑。”
“彩奕!我并不是要杀你!”曹良丢下手里的剑,一把搂住她吼道。
“你心……既然不在,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反正……周家堡已经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切腹并不能让彩奕立刻死去,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挣扎了一些时候,痉挛的手掐得曹良手臂青肿,最后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气绝身亡。
彩奕倔强的双眸里,再无神采。曹良搂着彩奕,也许是愧疚, 所以久久不松手。
杨萦玉颓然靠在藤架上,闭上眼睛,听着皇叔隐身的哭声,闻着腥甜的血液味,第三枚棋——曹良,下得心里有点疼。
“小姐!啊!不要!呜呜!你还可以嫁别人啊,”彩奕的贴身婢女红鹦大哭着,将曹良推到一边:“我周家堡不会放过你和杨萦玉的!”
“咻!”一把利剑快速掠过红鹦的脖子,直切动脉和气管,红鹦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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