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着走!”
“哦!”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刚才那吕主任会突然对汪兵恶语相向,态度骤变——只因为黄姑是汪兵弄来的,让黄姑和一竹道长结婚也是汪兵的主意,吕主任是感觉自己被汪兵给坑了。
说到底,也是这个五大队当真厉害。
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呢?剿灭的歪门邪教又都是那些?我心中一阵好奇。
“咦?”叔父突然皱起了眉头。
在说话的时候,叔父手里拿着木偶人,已经摩挲了半天了。这时候,他把木偶人从右手交左手,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古怪。
我忍不住道:“怎么了?”
叔父道:“这个木偶摸起来都不像是木头了,怪怪的——你摸一下试试?”
叔父把木偶人递给了我,我刚一接触,浑身就起了一圈的鸡皮疙瘩,因为那木偶人的触感确实是太瘆人了,正如叔父所说,不像是木头,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木头,而像是皮!
还有温度,不是被捂热的温度,而是那木偶人本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热!
我起疑道:“这到底是不是木头刻的?”
“先前是,一竹刚给我的时候,明明白白就是木头。”叔父道:“现在就说不准了。难道还能变?这可真是奇了大怪了!给我再看看。”
我把木偶人还给叔父,叔父捏捏,又掐掐,那木偶人的表情似乎又微微有些异样。
叔父惊道:“还真成精了!”说罢,用手指甲在那木偶人的腹部使劲一划,弄出一道痕迹来,道:“开膛破腹看看有没有肠大肚儿……”
这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我和叔父都瞪大了眼睛——那木偶人身上被叔父划下痕迹的地方,竟然渗出了血!
那滴鲜艳至极的血,顺着木偶身子缓缓流下,“吧嗒”跌落尘埃,轻微的声音在这空旷宁静的屋中显得十分响亮而清晰,刹那间,我只觉毛骨悚然!
“嘭!”
一声轻微的爆破音迅即传来,我和叔父都不禁凛然,几乎同时循声而望,只见黄姑额头上贴着的那张纸符已然飘落,无声无息的燃着火焰,在空中灰飞烟灭。
“不好!”
叔父急忙起身,而黄姑已经扑了上来,她的行止比之前更快,更狠,就像是一头嗅到腥味的饿极了的狼,身子一躬又一长,“呼”的纵跃在半空,又“嗖”的坠下,两手成爪,直取叔父!
但是,这一次,黄姑的目标似乎变了,她的手没有抓向那木偶,而是抓向了叔父的心口!
叔父的脚已经踢到半空,又陡然收回,同时身往后撤,躲开了黄姑的这一击。
黄姑虽然又快又狠,可是以叔父的本事,对付黄姑那破绽百出的身手,简直是易如反掌!叔父刚才那一脚如果不收回来,而是踹到实处,就算是两个黄姑也废了!
叔父是念及对方是个老女人而脚下留情了。
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抢上前去,右手中指以极快的速度在黄姑左臂“手三里”、“曲池穴”处连弹两下,然后又如法炮制,在黄姑右手臂上也如此作为。
我满以为这样可以令黄姑双臂酸软发麻,无力垂落,可是我的手指弹击之处固然坚硬如铁,弹击之后,那黄姑的胳膊也没有垂落。
我猛地想起一竹道长所说的话,黄姑的行止已经不是她自身的血气驱使,而是祟物的戾气!
念及此,我急忙换势,改弹为抓,左右手分施“罗汉折枝”、“太公摆旗”两式擒拿手法,不留痕迹的抓住了黄姑左右手的大拇指,然后交叉翻转,向下按压,把黄姑的身子往后折仰,以此式制住了她的两条手臂,令她不能再动。
那黄姑倒仰着脸,与我几乎面对面相望,我瞧见她双眼通红,满是血丝,两颗眼珠子暴突往外,狰狞可怖!一对鼻孔也撑的大大的,牛喘不已!上下两排牙齿呲在一起,口水不停的从嘴角往下滴落,完全不是人的样子。
“咔嚓!”
忽然间,两声脆响不约而同响起,我吃了一惊,只听叔父喊道:“快松手!”
我立即松手,只见黄姑的两条手臂正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角度翻转了过来——原来她刚才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臂给掰断了!
“她……”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能骇然而退,不敢再近黄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