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如心说道:“表哥你太啰嗦了。”
“啊?”许丹阳稍稍惊诧,道:“我太罗嗦了?”
“嗯。”如心说:“那样狡猾的恶人,早就该杀了。”
许丹阳顿时愕然,我更是陡生寒意——这小丫头的心当真是好狠!
许丹阳缓了缓,道:“如心,残忍是要有的,仁慈也是要有的,你忘了你父母给你起名字的含义了?”
“如心是个‘恕’字,我知道。”如心皱了皱眉头,道:“可是我不喜欢。为什么要‘恕’?无能的人才讲‘恕’道。等我长大了,我就给自己改个名字。”
“哦?”许丹阳饶有兴致,道:“你要改什么名字?”
“我不要这个‘心’,我要像太阳那样做独一无二的、高高在上的,而且是清晨出来的太阳,我要我的光能覆灭所有的黑暗!”如心一字一顿的说:“昕昕如日,我要叫邵如昕!”
“好!”许丹阳大笑了起来,环顾众人,道:“你们瞧瞧我这个表妹,年纪小小,可雄心壮志却比我们这帮男人还大!”
袁重山、计千谋、薛笙白、雷永济都纷纷赔笑称赞。
许丹阳道:“袁老,你们祖传的柳庄相法最擅长为女人看相,怎么样,你来看看我这小妹将来的成就如何?”
袁重山刚要开口,邵如心便尖声叫道:“我不要他看!我自己知道!”
袁重山一阵尴尬,勉强笑道:“邵姑娘的相貌贵不可言,老朽的道行浅,可相不出来。”
这话本就前后矛盾,既然说“相不出来”,又何来“贵不可言”?
可这也正是袁重山圆滑的表现——“相不出来”对应邵如心所说的“我不要他看”,“贵不可言”又对应了许丹阳所说的“看看我这小妹将来的成就如何”,真是面面俱到,两不得罪。
许丹阳甚是满意,道:“咱们言归正传——张易!”
张易本来就心怀惴惴,崔秀死后,更是瞬息数惊,坐卧不安,偏偏许丹阳却像是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似的,竟开始调教起邵如心了……其实,这不过是许丹阳有意无意弄出来的手段,好叫张易对其捉摸不透,然后自乱心智,而他许丹阳便可以趁虚而入了。
积威之下,张易的脸色变得青白,几如死人面容,他兢兢战战说道:“许首领您吩咐吧。”
许丹阳笑着走到张易跟前,假意亲切的拍了拍张易的肩膀,吓得张易几乎瘫倒——还以为许丹阳对自己下毒手了。
许丹阳道:“张先生不要害怕,我瞧你跟崔秀是不一样的人,他作恶多端,手段卑劣,自己人还要杀自己人,你也是在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发作罢了,其实你心中早就对他不满了,对吧?”
张易浑浑噩噩的“嗯”了一声,道:“是吧。”
许丹阳道:“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张先生,张先生不会学崔秀那样不识时务吧?”
“啊?”
“五大队可是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许丹阳道:“这一点,张先生可要记得清清楚楚。”
“我明白了。”张易深呼吸了一口,脸色虽然还显惨白,可是神情却不像之前那般茫然惶恐无所适从了。
“张先生,你准备好了吗?”许丹阳道:“我要问了。”
“呵呵……”张易突然惨笑了几声,又沉默了片刻,而后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直视许丹阳,道:“许首领,我姓张的本事没有练到家,做的事情也确实该死,落入你们手中,我心服口服。我做够了坏人,临死前突然想做个好人了。“
“很好,很好。”许丹阳道:“张先生能有这样的觉悟,真是好得很,我一定对你宽大处理,法外开恩,你不一定会死——不,你一定不会死的,只要你说实话。”
“死是肯定要死了,好人也是要争取做一做的。”张易的神情莫名其妙轻松了起来,甚至还开始在大殿里走动了起来,他甩甩手臂,晃晃脑袋,缓步说道:“好人是什么样的呢?好人都重情重义,都讲忠诚和忠心,对不对?”
“嗯。”许丹阳稍稍皱了皱眉头。
张易道:“老三要背叛五行教,结果死了,崔大哥也背叛五行教,结果也死了,这都是不仁不义、不忠不诚的结果。我呢,跟着崔大哥一起反水了,所以结果肯定也是个死!不过,既然我已经反水过一次了,如果临死前再出卖同道,那就是无情无义、不忠不信之上再加一等!许首领,您说对不对?”
许丹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我也略略吃惊,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张易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