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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步廊道:“可是用这大铁钉就不一样了,因为天下间它几乎处处都有,它是家居的必须品!你自己想想,还有比它更方便,更便宜,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暗器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前辈说的是。就是这本事不好练。”
“越是难得,越是了得。这铁钉暗器的本事,要是练成了可不得了。”曹步廊盯着我道:“小哥你想学吗?”
我愣了愣,心中着实痒痒的,如果练成了这手本事,也着实好的很啊。
我看了看那木桩,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谢谢前辈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
曹步廊眨了眨眼睛,道:“小哥不用客气,你与我是有恩的,昨天晚上是小哥你救了我。”
“那算什么恩,而且我也告诉七叔你藏在门楼里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不是客气,是真不想学。”
曹步廊道:“为什么?”
我道:“贪多嚼不烂啊。我连‘一线穿’的本事都还没有练好,再去学前辈您的本事,就本末倒置了。等我练好的自家的本事再说吧。”
“哦。”曹步廊笑笑,道:“那不冲突的。你如果真想学的话,我真的教你。”
“多谢前辈了。”我走到石凳、石桌旁边,道:“您先练着,我去洗洗碗筷。”
走出了东院,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夜里老爹对弘德说过的话:“我是警告你,不管别人有什么宝贝东西,你见了再怎么稀罕,都不准要!就算是他给,你也不能要!”
蓦然,我心中一凛,这曹步廊今天还真的要给我什么稀罕人的“东西”——老爹是有预知么?
可是老爹没有嘱咐我,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要么?
那曹步廊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如果是坏心,老爹明知为什么还要留他?如果不是坏心,老爹又为什么嘱咐弘德不能要?
老爹和曹步廊都是有心思的人,我琢磨了半天,没有想明白,便也不去想了。
直到晌午,弘德和马新社才起床,跑灶房来,脸也不洗就找东西吃。
我问马新社道:“我爹说过让你待在家里直到晚上吧?”
马新社吃了一大口玉米面饼,噎的翻白眼,使劲点头。
我道:“你昨天夜里不回去,今儿白天也不回去,家里人不管么?”
马新社噎的说不出话来,弘德道:“他在外瞎胡晃荡惯了,白天黑地的不着家,爹娘媳妇都知道,谁也不管他。”
马新社连连点头。
我道:“你倒是挺知道。”
弘德笑道:“他现在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我还挺眼馋他这活法哩。爹娘都不管,家里养个媳妇,外面还能养个妾。”
“胡说八道!”我瞪了弘德一眼,道:“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事?!”
弘德道:“大哥啊,你真没文化,没看过戏吗?《牡丹亭》里头的杜丽娘不就是个鬼,柳梦梅不照样和她那啥啥,结果不但没事儿,还被人写成了戏,传到了现在!啧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啊,老马这件事也是好事,可以写进书里头啦!”
“放屁!”我忍不住说了脏话,骂弘德道:“那戏都是编出来的!”
“那《聊斋》呢?”弘德道:“《聊斋》不都是真人讲出来的写进书里去了么?”
我道:“那都是志怪荒诞小说,是用鬼怪的事迹在写人世间的千情百态,文章的要义是警示世人。不是让你胡来!马新社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男盗女娼!长此以往,能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他遇到的东西,未必是女鬼,十有**是河里的怪物!”
“怪物才好哩!”弘德道:“你瞅瞅白娘子,不就是蛇怪?许仙多享福!我瞧你和咱爹就是法海啊,要拆散一对儿眷侣啊!”
我气的无话可说,站起来把弘德踹翻在地,愤愤的往东院去了。
背后听见弘德说:“没事,没事,我大哥就是这样子,说不过你就该打你了,所以你下次千万不要跟我大哥念嘴,念不过,自讨没趣儿,念过了,挨一顿打……”
到了东院,曹步廊正坐在石凳上休息,看见我,便邀我也坐。
闲话了几句,弘德和马新社也结伴过来了,不请自坐,围到我和曹步廊身旁,弘德笑嘻嘻道:“曹大爷,能不能给俺几个讲讲您的英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