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道:“你不是不愿意走夜路嘛。”
老二道:“那是之前太累了,还又饿又渴,这不是睡了半宿了嘛,又喝了茶,吃了馍。天又快亮了,也不算走夜路了。”
我道:“咱们先回那老妖婆的家里一趟。”
老二吃惊道:“还回去那贼窝干啥?”
我道:“这个老妖婆和那个周海在家里鼓捣了不少机关暗器和害人的东西,如果留着房子还在,以后不定哪个人也走到这山里,错失了时间,误打误撞到那房子里歇息,那不是要害了人吗?咱们去一把火烧了,也断了这个祸根。”
老二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管别人那么多干啥呢?你也忒好心!好管闲事,就多吃亏!要不是你好管闲事,今儿黑哪有那么多事儿?”
“好像是你非要进人家家里喝水睡觉的吧?”我道:“还赖我啊!”
老二道:“好了,好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走吧!”我道:“一把火的事情,反正他家里还有好多灯油。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老二道:“你一个人办事,我不放心。”
我笑了笑。
老二道:“不过,你说那灯油到底是不是……”
老二的话音未落,远处忽然火光通明,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见正是那老太婆的家里着了火,烧的异常旺盛,燎的半边天都红了!
我惊道:“是谁放了火?”
老二也瞪大了眼睛。
“走,过去看看。”我拉着老二往回奔去,等跑到的时候,那火光已经渐渐熄灭了,那老太婆的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了。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老二道:“谁干的?”
我环顾四周,不见有人,也听不见什么异常的动静。
忽然,“呜”的一声怪响,又是一阵阴风,平地刮起来,“呼呼喳喳”,裹卷而去,我和老二都掩住了口鼻,眯缝起了眼睛。
那阴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是旋风,一扫而过,眨眼间,就又风平浪静了。
可是再一瞧那被烧过的地方,灰烬全都被吹没了,真个是剩了一片白地。
老二惊道:“娘咧,有鬼!这,这肯定是被那老妖婆害死的人的冤魂在作怪啊!”
我心中也暗忖道:“说不得就是阴风吹倒了油灯,点燃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和床棉被褥,这才起了大火。”
冥冥之中的事情,真是难以捉摸。
但是这样一来,倒真是干干净净,也省得我去动手了。
好在背包还在老二的身上,一直没有解下来,不然落在这屋里,也被烧光了。
我和老二感叹了一番,觅了方向,动身往撂儿洼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山溪,瞧着干净,就喝些水,配着咸菜,吃点馍头,慢慢走出了深山老林。
等到天明,又热了起来,走到晌午,已经到了片稍微还热闹的地方,见到有人,便问是什么地方,得了信儿,是撂儿洼到了。
撂儿洼说是个镇子也不是个镇子,坐落在一处山脚下,聚着不少人烟,也有小几千口人,姓什么姓的都有,却也无祠无堂。
这似乎是古时候穿山越岭,走过太行山必经的一处歇马地方,马走的累了,要喂马吃料儿,又有水洼,所以叫“料儿洼”、“料儿洼”,叫的时间长了,就传成撂儿洼了。
撂儿洼原来是有水洼的——太行山中缺水的地方多,有水洼的地方便能聚到人。但是而今看来,这水洼是没有了。
老爹说过:“凡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有人烟,凡有人烟的地方,若不信风水,则必坏风水。有些地方的人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些地方的人则靠山山倒,靠水水枯,这其中也存个天道。”
我和老二寻到了饭店,吃了顿现做的面,喝了些汤,又歇了会儿,觉得舒坦多了。
走了这许久山路,其实鞋子已经磨破了,亏得明瑶细心,来之前给我准备行李,已经放了两双新鞋在里面,连老二的也有,取出来,把旧鞋包好,放回去,等着到家了修修补补,先换上新鞋,更觉舒坦。
老二也直夸:“还是嫂子好。”
我们去问人打听了娘娘殿的方位,却又是在山上。
便往附近找了卖香的地方,买了几炷香,又买了些裱纸,就往山上去了。
我原本也如老爹所说的那样,敬天信命不求神,其实是反感这样的,但是既然答应娘要来,就去瞧瞧,毕竟不知那娘娘殿的娘娘,究竟是何方神祇,又到底是否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