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元宗终于按捺不住惊疑的念头,道:“王兄,你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虽然仍旧称呼王动为“王兄”,但就连元宗自己都能感觉到语气上的变化,方才多的是感谢,现在则是带着敬畏。
他乃是墨门弟子,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平生之志只为贯彻自己的志向与理念,可是方才那惊人的一幕已将他平生所学所颠覆,不得不畏。
王动看了元宗一眼,道:“元兄不必惊惧,王某人不过是一名武夫罢了。”
“武夫?!”元宗一愣,随即苦笑一声,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武夫?!他自问一身剑术之精,纵使比不上稷下剑圣曹秋道,但也相差不远,但王动随意一剑,无论威势还是速度都可令他生出萤烛皓月之感。
我元宗学剑一生,自命非凡,却原来是坐井观天,可笑可哂!
坐井观天之语,元宗自然不知,但却是感同身受。
他虽然没有明说,王动却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正色道:“武学之道,渺如云海,深不可测!元兄倒也不必沮丧,相比起来,我不过是比你多了几分机缘罢了。”
本世界的武力层次不值一哂,王动大可藐视,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众多剑手,尤其是元宗这一类的顶尖剑手,王动却没有轻视的态度,不论是元宗还是曹秋道都不过是受限于时代罢了,倘若异地处之,曹秋道,元宗等人未必不能成就一代高手。
元宗自是不知王动的想法,谓然长叹道:“王兄不必安慰我,我还得感谢王兄!唉!今日得见王兄神技,始知我以前是多么的浅薄。”
听其语气,似乎有些心灰意冷,又有许多的感概。
“昨夜山洞之内,也是公子出手相救么?”另一边,沉默了许久的窦家兄妹忽然说话了。
“不错。”王动点头。
窦武,窦梨深深看了王动一眼,躬身施礼道:“多谢公子襄助。”
王动摇了摇头:“不必谢我,藏霸是冲着我而来,相反的应该是我谢你们才对。”
对于窦家兄妹,王动倒是颇为看重,这两人虽然天赋不算高,年纪也大了些,但轻生死重信义这一点却是殊为难得,只为信义二字,就能够为一个陌生人搭上性命,纵使有再多的缺点也是值得包容的。
他既已决定一统天下,自然不可能不收拢一批部属,这窦武,窦梨人品上有保证,自然值得培养一番,至于所谓的天赋差,年龄稍大这也算缺点?话说他又不是要培养出几个天下无敌的高手,要那么好的天赋干什么?
有了马匹代步,行进速度果然快了不少,不出两日,已抵达魏都大梁城。
路途中倒是有一段小插曲,窦武,窦梨两兄妹曾朝王动请教剑法,王动顺水推舟来了几场实战演练,其过程倒也无需赘述,以王动今时今日的修为,纵是丧失了一身先天真气,放在金古武侠世界里都称得上第一流高手,教导两只菜鸟,那简直是殴打小盆友的节奏。
王动本来还想传授一两套内功入门的心法出去,麻烦的是,他在这个时代纯粹就是个文盲,而单以口授的话,又有许多大相径庭的地方,不得不将此计划暂且退后,只等以后想到了具体步骤再说。
魏都大梁在后世的开封境内,毗邻黄河南岸,更是洛水,岁水,丹水,鸿沟数大河交汇之所,魏人又先后开凿了大沟,梁沟两大人工护河,团团保护著大梁,成天然屏障。
按地理位置而言,魏国的处境十分不妙,其位于中原腹地,北贴赵,西靠韩,秦,东齐,南临楚,周遭强敌环伺,若无这重重环绕护持,早已是举国倾覆之局。
适逢乱世,一国之都禁卫森严,王动非是魏人,要从正门而入绝无可能,但这也难不倒他,让窦武,窦梨入城打点住所等等,他则选了个偏僻位置,身形一纵,携着元宗一阵风般轻飘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