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粗布麻衣打扮,腰挎木剑,赤着双脚,神情肃然,一派苦行者的模样。
几个人哗啦一声窜到王动,元宗前面,挡住了两人去路,目光如剑,一瞬不瞬的射了过来。
确切的说,几人的目光全都凝注在元宗身上。
王动立时知晓,这些人都是墨家门徒,乃是冲着元宗而来。
元宗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舒展开来,缓缓道:“严平不至于追杀我至魏地,你们是楚墨还是齐墨?”心中却是苦笑,想不到自己初入魏境便暴露了行踪,瞧对方的行动举止,显是偶然间撞见,而非事先知晓而为。
元宗除了暗叹倒霉外,还能说什么?
对方默然片刻,冷漠的盯着元宗,当先一领袖模样的中年人道:“元宗,把锯子令交出来,饶你不死。”
元宗哈哈一笑:“墨者岂是畏死之辈?但老实说,锯子令并不在我手上。”
当曰他被赵墨领袖严平率众围攻,怕锯子令落入严平手中,因而将锯子令交给了项少龙,可这话自然不能让对方信服,其中一人手按剑鞘,似欲拔剑。
元宗丝毫不惧,油然道:“此乃魏国王都,你们是要当街拔剑吗?”
此处动静已引起了旁人注意,那中年人也不想大张旗鼓,一挥手阻止了手下下一步的举动,盯着元宗看了片刻,冷冷笑了一声,转身率众离开。
元宗目送着这几位墨者,直待得对方背影消失在巷道内,才叹了口气道:“魏国境内竟出现了墨者行会的人,实让人始料未及,王兄再与我待在一起,只怕会有很大的麻烦。”
王动道:“元兄觉得我是怕麻烦的人么?”
元宗一怔,随即醒悟过来,以王动的武力,放眼天下,举世无敌,他自己不找人麻烦,别人就要谢天谢地了,还怕什么麻烦。
“倒是我多虑了,但这毕竟是我墨者行会的事,不好将王兄牵扯进来。”
元宗说道。
齐楚赵三家墨者行会,每一家都有数百上千名苦行者一般的精悍武士,这两三千武士统合起来,再加上墨家的影响力,便是七国都要慎重对待,这股力量王动怎也不可能忽视。
略一沉吟,决定向元宗透露出一些真实想法,道:“墨家的理念,我也有所涉猎,不过墨翟兼爱,非攻的理念于当代而言实在太过于理想化,战乱未平,攻伐便绝不会停止!除非有一强有力的人物以强力手段统合诸国,天下大统,这才能在一定程度消弭争端,如今我虽单人独剑,孑然一身,但也有扫荡乾坤的志愿,未知元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元宗肃容道:“消弭争端,终结乱世,此是我毕生夙愿,自是当仁不让。”
随即,他盯着王动瞧了片刻,正色道:“王兄可是有争霸天下的志向耶,还请王兄据实以告。”
“不错。”王动肃然道。
元宗沉声道:“如此甚好。”简简单单四个字,王动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元宗沉吟片刻,续道:“我自孟师处承传锯子令以来,殚精竭虑,无不想要将三墨合一,岂料被严平所伤,本以为心愿难偿,幸得为王兄所救,这才保住了姓命!眼下首要之务仍是要统合墨者行会,方才之人我虽不知是楚墨还是齐墨门徒,但想来绝不会善罢甘休,还要去打探一番再说。”
说着,元宗一拱手便要尾随而去。
“且慢。”王动道。
元宗以为王动是怕他自投罗网,笑道:“王兄且放心,我虽然没有王兄的神技,但就凭那些人,尚无法将我留下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傲然。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王动笑了笑,经过这两曰治疗,元宗身上的伤势已大幅度好转,就连原本损失的元气也被王动以五行续命针强行激发血气元力补回,眼下虽还没完全痊愈,但凭他的身手,也非一般人能敌。
“他们并没有离开。”王动目光转了转道。
元宗恍然醒悟,这才是常理,对方好不容易发现他的踪迹,怎可能轻易让他离去,定然会暗中监视他,直到确定位置后才好动手。
他面上露出一丝狡猾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带他们兜一兜圈子吧。”说罢,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开。
王动一笑,继续朝观天楼行去。
才走出一条短街,他身形微微一顿,已感应到自己身后也吊着一条影子,略一哂然,倒也懒得去理会。
不片刻,已至一座造型奇特,楼高五层的建筑前,正是观天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