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一下子被李茂的这句话卡住了。
当初在火车上李茂曾经给田小勇让烟,但田小勇已经说过自己不抽烟了。
是啊,不抽烟哪来的火柴……
田小勇正打算随便说个谎话的时候,李茂拍了拍田小勇的肩膀。
他不再看田小勇了,轻轻地把头转过去,看着车窗前被车灯照得白亮而不断往前延伸的一大块草地,似乎有点喃喃自语。
“那小姑娘,回到营地的时候,我把她从车上抱下去的,一下子变得好重,明明你扔过来的时候轻得跟一颗白菜似的……今天的事儿,真tmd邪门,我脑袋瓜子想得疼,真想抽一根儿。”
说完,李茂吧嗒吧嗒嘴,看了一眼开车的兵:“开你的车,别支着耳朵偷听。”
“二排长……可能今天事情太多,感觉错了吧……”田小勇解释说。
李茂冲着田小勇嘿嘿一笑:“你知道我考军校之前干啥的?我帮我爸妈卖菜,我卖菜的时候都不用称,一抓一个准儿,这活儿我从六岁就开始干了。”
李茂松开了自己的领扣:“你丢她过来的时候吧,也就两斤三两吧……”
田小勇不知道该接点什么话了,他觉得这真是不好解释了。
谁知道李茂却不要他解释,这年轻的排长揉了揉田小勇的脑袋,轻轻把嘴凑在他耳边:“小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兵。”
说完,这年轻的排长趴到挡风玻璃上往天上边看边叫唤:“瞅瞅!这星星亮的!你们以后退伍了可看不见这么亮的星星了!”
田小勇看着这老乡二排长李茂的背影,心里恍惚觉得,他好像自己大哥似的,很亲。
接下来的几天里田小勇倒不用出cao训练了。
虽然他其实没受什么伤,可全连都拿他当个病号似的看待,连饭都有专人送进来,还不知道谁传的外号,大家都叫他“田小虎”。
他倒是乐得清静,一旦没人在自己附近了,他就盘膝打坐,这次鬼单数量不少,yin德总数也就不少,他可是要尽快提升自己修为的。
花了两天多的时间,这些yin德尽数被田小勇转化为修为了,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练气中期的瓶颈,马上就可以进阶练气后期了。
不过按照他目前的状况来看,短期内是不可能再跑出去接鬼单了,别说再没狼敢招惹他,就是他想出去跑个十公里急行军连长也不放了。
“田小勇这小虎崽子,啥都行,就是路痴,放他出去跑再给我迷路跑到边境上去!以后练他就在cao场上练吧!”这是连长原话,虽然兔崽子被改成了虎崽子,但新兵连接下来这一个月他是别打算再出去zi you活动了。
于是摆在田小勇面前的选择就只剩下了炼丹,用那断头花来制作“聚灵花草丸”。
可他连个丹炉也没有,怎么才能制作呢?这又不是捏泥丸,把原料剁吧剁吧就行了,最起码得有个药罐子啥的凑合凑合吧。
于是田小勇装作一瘸一拐地在营地里找开了。
可新兵连哪有什么丹炉呢?他把厨房翻了个遍也只有锅碗瓢盆,搞得炊事班的战友都以为田小勇饿了,午饭的时候特意给他加了点荤腥。
田小勇正在绝望的时候忽然路过了军马房。
草原上的部队除了车之外还有养马的马房,虽然现代化机动部队,马比之前少了,可总是养着几匹的。
而田小勇所在这个新兵连的马房可有点年代了,最初营房没建起来的时候这片地方就是个马市,牧人们交换马的地方,后来买卖马的生意不再像从前那么做了这地方才荒废被部队拿来盖了营房。
田小勇在这旧马房里居然找到了一个不知道年岁黑黢黢地煎药罐子,估计是从前马市里给病马熬药用的,后来马市没了这玩意儿就这么被留在这里。
田小勇端详着这罐子,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毕竟这玩意儿是给马煎药用的,跟做灵药可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总比炊事班里的锅碗瓢盆强吧。
难不成就用这东西试试?
田小勇摇了摇脑袋,也只能这么着了,于是他端着这个破药罐往回走——他得跟领导请示一下自己要煎药吃。
这就是病号的好处,虽然有卫生员,可新兵连在这么个荒僻的地方,卫生员们的医学常识也实在不咋样,如果田小勇说自己会弄点草药啥的给自己调理调理,连长一定不会拒绝的。
他端着药罐子正往连长营房走,忽然迎面跑来了一个通信员,那是连长的通信员。
“田小勇!田小勇!”通信员风风火火地喊。
咋了?连长还未卜先知了么?他咋知道我要找他?田小勇不禁好奇。
“快去连长那一趟,”通信员说,“有人找你!”
啊?有人找我?
田小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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