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藏拙老叟嘿嘿一笑,拍了一下木箱子,就见木箱子里嗖嗖嗖飞出来三四样怪模怪样的玩意儿,有球有勾还有一只金元宝:“我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的是,叫杂耍戏最合适不过了;我这老婆子身上的狗皮膏药也算是逗趣儿的玩意儿,就叫膏药戏。()”
京戏子啪啪啪地拍着手笑道:“甚好甚好!大戏呀么,就要开唱寮!”
却听到那歌仔戏闷闷地揶揄道:“好得很,班主,这么一来,九个角儿里四个是报幕的那边的,您就不怕么?”
那班主呵呵一笑,摊开了手:“怕什么呀?还是那句话,有一天,如果你们八个人收了钱一起要来杀我,”他闭了一下眼睛,“我也只会高兴呢!”
这话说完,班主的眼睛突然张开,就觉得内里she出极其深邃的光芒来,如同一个无底之洞,把四周的一切情绪全都吸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了恐惧。
大家瞬间安静异常,不声不响。
片刻之后,班主眼光一转,恢复如常,众人全都随着他眼光的消散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却看了看田小勇,轻轻道:“何况……报幕的这学生合不合格,我还没试过呢。”
田小勇闻言一愣。
高老师却有些紧张,他忙鞠躬说道:“班主,我学生已经学会了无稽七言诀,又学会了入鬼步,唱戏之前报个幕足够用了,何必劳烦班主您亲自试?不如……”
“报幕的……”班主打断了高老师,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三个角儿都折在你手里了……我罚也没罚你一下,对也不对?”
高老师点了点头。
“你要当副班主,介绍老朋友进戏班子,我也没反对,对也不对?”
高老师又点了点头。
“嗯……你替我招人,替我任命,甚至替我杀了戏班子的成员,你的意思是……我这班主想试试新人的手段也不行对么?你要当的是副班主,还是班主?”
高老师听得冷汗直冒,他连说不敢。
可这班主却哈哈一笑,把嘴里的劣质烟使劲儿地嘬了一口,就好似刚刚说了个荤段子似的,拍了拍高老师的肩膀:“怕个啥,你要真想当,我让给你就是,戏班子只要有戏唱,班不班主的有什么用?”
说完,班主叼着烟卷径直走到了田小勇身边,笑眯眯地看了看他:“小子,你老师怕得那个怂样,你怕吗?”
田小勇当然是有些怕的,不过,他可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何况,这是当众丢高老师的脸,于是他笑呵呵地说道:“班主大人试就试好了,不过……晚辈本事低微,那些压箱底儿的手段一旦使出来了,就得全力以赴,不太能注意分寸,如果晚辈失了手伤了人,请切莫不要见怪。()毕竟……皮影戏前辈就是晚辈玩了命送走的。”
“筑基期的小东西好大的口气!”那歌仔戏勃然大怒,“班主,我来陪他玩玩!”
“奴家不依嘛……”京戏子身子嗖地飘然而至,绕着田小勇游走了一周,面se绯红地说道:“且让奴家陪这俊俏郎君耍上一耍好了。”
班主哈哈一笑:“歌仔戏,你跟皮影戏有些私交,你出手会太重……至于京戏子嘛,你见到这小白脸还能走得动路么?让你去,你会出手太轻。”
“那咋整?让他尝尝老娘的烟袋锅子?”秧歌戏瞧着二郎腿,掐着腰问道。
“都不好,”班主笑道,“咱们马上要唱大戏,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上哪去攒角儿?这样,我送他去跟里关着的东西玩玩。”
田小勇还没弄懂这班主到底说的是什么,就见班主双手合十,接着猛然张开。
与此同时,田小勇就见在班主的两手之间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片刻,而后,自上而下的虚空里出现了一道细细的黑线,那黑线在渐渐变粗。
不。
很快,田小勇现他弄错了。
那黑线不是在变粗。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条黑线,而是在虚空之中打开了一个类似于门缝的东西,逐渐变粗的黑线就是那正在慢慢张开的虚无之门。
“来,”班主笑道,“一十二号房间欢迎你。”
“欢迎你”三字刚刚传到田小勇的耳朵里,他就觉得四周忽然一暗,全身急下坠,好似从半空里突然落地一样。
当再一顿停了下来的时候,田小勇现自己此时置身于了一处灰蒙蒙的天地之中,四周弥漫着团团黑se的烟气,而他的头开始阵阵疼痛,同时只觉得身子忽轻忽重,怪异非常。
这种异样的感觉,田小勇并不算很陌生,当他施展高老师传授给他的入鬼步,进入虚空间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感觉,只不过此处的头疼与忽轻忽重强烈得多罢了。
田小勇细细往四周环顾,就见这灰蒙蒙的四周直立高耸着的封闭灰墙,往上望去简直是无穷无尽,也不知道到底多高,甚至有种这狭窄的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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