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那不起眼的血se一划,已经不言而喻了。
为何会有血?自然因为有争斗。
为何会有争斗?自然因为不合。
又与谁不合?
立国而安身的立国二字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也许是班主的理念于家无法接受,又也许是于家的要求班主不能满足,总之,这里确是有了争斗了。
秧歌戏自知理亏,可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道:“就算有血咋的?人家出门之前流鼻血不行啊!就算真争斗了咋的!我们戏班子跟人干架,图的就是个爽快……”
田小勇却早已不再理她,而是面如寒霜的走出了门去。
京戏子轻叹一声尾随而去,那秧歌戏骂了几句见也没架可吵,也就呸了一声,追出去了。
三人跃出于家宅院后,彼此都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儿的在山间穿梭,田小勇当先,京戏子第二,而秧歌戏则不爽地跟在最后。
一直走了许久,田小勇才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天长叹一声,似乎胸中抑郁这样一来才能排遣些许。
身后的京戏子和秧歌戏不多时也到了,两人一个满脸关切,一个满脸不屑,却也没去打扰。
许久之后,京戏子才轻轻道了句:“俏郎君若是心里不舒服,就追上去问个明白也就是了,若是独独在这里长吁短叹,也是于事无补,谁知道班主与于家到底生了什么呢?这可是猜也猜不准的呢。”
田小勇这才点了点头,于是三人继续沿着山路前行而去。
接下来要去的是白善派,不过距离于家半ri的路程,但当三人来到这小派之后现,情形简直与于家一摸一样。
一切陈设如常,只是空无一人。
三人不做停留,继续寻到下一家去。
五ri的时间里,田小勇等人一连找了云上省十一家修仙家族和门派,无一例外,全都是从老到小,一无所踪。
田小勇到得后来已经双目满是血丝,他胸口愤懑的快要炸开,好似自己被欺骗了一般,连休息也不肯休息,只是一个劲儿的赶路,他脑子里只想尽快寻到班主或是高老师问个清楚,为何滥杀无辜?为何赶尽杀绝?若是戏班子替天下散修鸣不平,又与这云上省的可怜小门小派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做下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这些门派田小勇看在眼里,无一不是实力微小苟延残喘的地方,比散修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越想越气,甚至连秧歌戏和京戏子也不搭理,只是自己快步行走。
好在京戏子与秧歌戏修为比他高,跟着田小勇也不算十分辛苦,只不过秧歌戏满肚子的牢sao,更几次差点与田小勇动起手来,都被京戏子压了下来。
这一ri三人来到云上省省会外七十公里处的一座湖边。
但见那湖边修了好大一座宅院,这宅院靠湖而建,山se湖光掩映其中,院墙高大,内里还有众多的别墅洋楼。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所见过的最豪华的地方了。
“俏郎君,前方是云上省最富的修仙家族——邱家,他家虽然不比南边的杨家在云上省历史久远,可因为这里地处云上中心,邱家又与地方上联系紧密,就收入可观了些,算得上是云上最强的家族前二位了,我们去看看。”京戏子说罢,也不去等田小勇答应就来到宅院门口。
田小勇随后而至,只见晌午大门依旧紧闭,田小勇冷哼一声:“又是好好的一户人家,活活成了鬼宅。”
说罢,田小勇不去敲门,身子一纵,跃入院内,只见内里依旧空无一人。
就在田小勇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宅院后方传来刺耳的一声惨嚎。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田小勇第一次听到的人声,他急忙纵跃,往后院奔去,边奔边叫:“手下留情!”
当他越过中庭的时候,只见此处居然躺着一个尸,这尸是五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绣满了茶花的衣裙,左手上捏着一柄玉制茶花雕刻,但却已经没了心跳了。
秧歌戏和京戏子也到了,京戏子一见就道:“这是邱家女主人玉茶花,她手上的应该是她的成名法器剔透茶香捻。”
当啷。
一声铁器落地的声响从后院出。
“还有活口!”田小勇大叫一声,入鬼步接连动,赶到了后花园里。
就见这后花园中种满了茶花,一个蓝衫老者痴痴地望着半空,左手虚握,而地上却落着一柄长剑。
“国……国……”那老者最后吐出这两个字,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