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轻轻的抚着耳侧的碎发,“哦,这个时候知道要富贵了,便叫我娘了,我可记得,我当初病了,让你拿银子给我看病时,你说,栓子的奶奶坟上都长了一人深的草了,记得吗?如果你不记得呢,我可以拿当初你们一家子签的切结书给你们看……”
灵犀伸出手,马车的车帘掀开了,叶之珩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凌厉的眸光扫向看热闹的诸人。
“这切结书的红手印,是你们自己按的吧?没有人强迫你们按?……自己按的切结书,总得认,是不是?”
“十年前,我意外失足时,被你公爹给救了起来,你公爹骗我说,我是他的媳妇,我那时没了记忆便信以为真,我醒过来没一个月,你公爹就死了,我一个娇姑娘,为了养育那比我小不了多少的三兄弟,吃尽了苦头,又给他们各自娶了妻,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想你心里有数……”
“我恢复记忆后,曾经给过你们三家机会,我想着如果你们还认我,还有改进的机会呢,我便是拼了命的也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可惜,到底是人心险恶,你们竟然想要纵火烧死我……”
“娘,那些都不是我的做的,都是栓子他爹做的。”
郭树英急急的分辩,那个乖乖,她要知道这灵犀是这么能耐的人,她怎么会……
“现在来追究是谁做的重要吗?”灵犀看着郭树英,“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我当初也会禀明青天大老爷,让你跟着一起去……流放了……你现在捡回了一条命,你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了,是谁带着你来的京城,我心里有数……那么,你既然来了京城,那就自个讨生活吧,这人呐,总得自己讨生活,才知道生活不易。”
灵犀说完后,对着身边的嬷嬷道,“嬷嬷,你去告诉镇海侯夫人一声,就说我今儿心情不好,就不去破坏他们的雅兴了。”
叶之珩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可他却像是一尊杀神似的,挡在灵犀的身边。
“来人,去查查这是谁送他们来京的,既然对方是菩萨心肠,想必便会知道什么叫送佛送到西?”
叶之珩扶着灵犀的腰,就这么将灵犀抱上了马车。
郭树英一下瘫坐到地上,刚刚叶之珩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死人似的。
在镇海侯的府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镇海侯简直是都要骂娘了,特么的,谁和他过不去?
现在谁都知道将军夫人就是将军的掌中宝,可为什么?……
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容玉萦不甘心极了,就在这个时候,郭树英这对母子,自然也是被送到了河清王的府上。
河清王听见叶之珩的随从讲了这些事情时,简直气的肺都要爆炸了,他让人把容云湛和容玉萦请了过来。
“父王……”
“父王……”
河清王原想着,看着这一双儿女的份上,对河清王妃再忍耐一些,毕竟当年的事情,他也有错。
如果不是他睡了她,她如今也已经嫁给了知府之子了!
“跪下!”
河清王这么说一句话后,兄妹二人齐齐的跪在河清王面前。
“这是谁,你们认识吗?”
郭树英母子二人走了进来,兄妹二人一看这二人身上穿破破烂烂的样子,便有些踌躇。
“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