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云峰身上有令人恶心的存在,庾文君猛的向回一抽手,俏面现出了死寂之色,目光呆滞,怔怔说不出话来。
荀灌娘也是一脸的凝重,把庾文君拉去一旁,上上下下打量了番云峰,这才问道:“断山,你知不知道自已的身世?或者你有没有先辈留下的遗物?”
荀灌娘虽是嘴上说着,眼睛却望向了刘月茹,毕竟云峰一开始是从她那儿迸出来的。
刘月茹秀眉一蹙,迟疑道:“当年府里的仆役那么多,妹从不会过问他们,云郎的身世实在不清楚,后来问他,他总是那一套说辞,说是来自于从未有人知晓的形意门,这些姊妹们都是知道的,从他那儿别想问出什么了。
要不,还是从文君身上着手吧,文君,你暂时别想太多,也许是意外呢?依姊姊看呀,有机会问一下令兄,让他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遗失在外的兄弟,到时不就真相大白了?现在想的太多只是自寻烦恼,你说可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云峰终于理解了庾文君的异常表现,这份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不禁啼笑皆非,他在身周的女人中看了看,把草香幡梭姬拉过来道:“庾小娘子,孤刚刚就说了,滴血认亲靠不住,偏偏还把你吓个半死,你与草香幡梭姬不可能有血缘关系,对不对?你们再来试一下,不就成了?”
庾文君也急于撇清与云峰的关系,要不然,如果云峰真是她的什么人。她都不敢想象。自已还有没有脸再活在世上!而草香幡梭姬身为被掳掠而来的倭女。庾文君敢拍着小胸脯大声宣布,她们之间绝不可能是姊妹关系!
于是,庾文君点了点头:“那那再试一次好了。”
女罗刹立刻把碗取走,换上了清水重新端来。
庾文君显得有些紧张,如果与草香幡梭姬的血不能融合,那么,她都想跳黄河里淹死算了,她并不是一个开放的女人。对于兄妹恋没法接受。
深深吸了口气,庾文君猛一咬牙,挤了滴鲜血滴入碗里,草香幡梭姬也依样画瓢,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滴鲜血!
只有云峰,老神在在望着黄河,似乎早预料到了结果。
“呼~~”小片刻之后,庾文君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俏面的紧张之色也是不翼而飞,不仅止于她。所有人都是一幅如释重负的模样,碗里的两滴鲜血,已是交汇融合成了一大团,这充分说明,庾文君与云峰不可能是兄妹关系。
荀灌娘不可思议道:“断山,这是怎么回事?滴血认亲自古以来一直使用,为何到了你这儿,便失灵了?”
云峰微微笑道:“老师,这不是失灵,而是根本没有道理,任何人的鲜血都可以混成一团,与是否血亲无关,还有一种滴骨认亲,也是靠不住。
弟子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水遇到疏松的沙子会漏进去,同理,骨髓也不分是丢弃在露天,还是埋进泥土,它的软组织都会**,并渐渐溶解消失,最终只剩下一堆白骨,由于没有皮肉的保护,骨骼表面会腐蚀发酥,血也好,水也罢,全都能滴进去,如果不信,你们自已可以去荒郊野外挖具骸骨出来试一试就清楚了。
正如《左传》、与前汉末刘向著的《列女传》中记载的杞梁妻(孟姜女),她通过滴骨认亲寻到了因城崩而亡的丈夫尸骨,如果当时,她对每一具都滴下鲜血,那么,她会很惊讶的发现,所有的尸骨都有可能是她的丈夫,嘿嘿,照弟子猜测,杞梁妻抱回家安葬的,还不知是哪个死鬼男人呢!”
荀灌娘顿时没好气道:“杞梁妻乃枕其夫尸于城下而恸哭,内诚感人,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城为之崩!既葬,曰:我何归矣?亦死而已,遂赴淄水而死!这是一个为情而殉的烈女子,素来为世人所敬仰,怎么到了你嘴里就那么不堪?既使你说的在理,也不许如此埋汰人家,知道吗?”
庾文君心结尽去,立时恢复了精神,跟着就道:“师尊,您又不是不知道的,将军向来都不说好话!”
“啪!”云峰对着她的小屁屁狠狠来了一下,再递了个威胁的眼神过去,这才向荀灌娘道:“其实,弟子想说的是,司马昱是不是祖约的种,由于郑阿春自尽,已成为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也就是说,祖约与郑阿春死的很冤,假如换了刘琨与司马昱滴血认亲,呵呵~~弟子倒想知道刘琨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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