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兵力八万,大王方才提及的郡城,或有可能被他取下一两座,但越往后,他进军的速度只能越慢,大王可调蒲坂与上党三关守军火速驰援,当能阻住拓跋氏南下的势头!”
“不可!”张宾连忙拦阻道:“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再有两个月黄河将会封冻,秦军可随时踏冰而来,若不能在两个月内尽逐拓跋氏,我军必将陷入两面作战的绝境当中,一个不好,全军覆没并非不可能!蒲坂津失了不说,上党三关恐怕也无力据守,那襄国如何是好?大王又如何是好?”
这时的张宾,的确全心全意的为石勒出谋划策,石勒只有撑的时间长些,刘琨才能得到充分的喘息之机,由于江东士庶对石勒的愤恨,刘琨还没法堂而皇之的联石抗秦,他在北方,只能靠张宾了,可以说,如今三方都在与时间赛跑,谁跑的快,谁就能占据主动权。
“哼!”徐光却是冷哼一声:“大执法莫要涨他人士气,拓跋氏一区区流寇,装备简陋,军纪散漫,如何是我大赵铁骑之敌?蒲坂与上党三关各出五万精骑,当可一举击破,届时可各回驻地,若是不拖延、不耽搁,有两个月的时间足矣!”
石勒也是颇为头疼,放弃并州,将在战略上居于被动地位,而依了徐光的提议,又有些冒险,说到底,还是拓跋部的突如其来打乱了他的部署。
‘秦王下的一手好棋啊!’石勒暗暗叹了口气,正当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时,张宾已是刷的起身,猛的一指徐光,怒道:“你既口口声声两个月内必破拓跋,那么,破不了该当如何?你可敢带上全族于建德殿前领罪受死?哼!老夫料你也无胆量,区区一夸夸其谈之辈,岂敢妄言军国大事?”
“你你这老匹夫!”徐光也是怒极,毫不示弱的站起来道:“当初你与慕容廆结党营私,又教唆大王允其攻打下邳,使此獠一发而不可控制,最终举族背叛,哼!大王受你蒙骗,不追究于你,但老夫对你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你分明就是慕容廆安下的奸细,给大王进馋言来乱我大赵!”说完,带着满面愤怒,向石勒重重一拱手:“臣请大王立刻将张宾交有司审查!”
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这讨论战局好好的,两个老对头竟互相人身攻击起来了。
“砰!”石勒又是重重一击几案,怒道:“够了,国难当头,你二人枉孤倚重,不献计献策,哪来的心思争吵?都与孤闭嘴,今次便不与计较,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张宾与徐光均是双双互瞪一眼,各自坐了下来。
殿内再次陷入宁静,裴宪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也向石勒拱了拱手:“大王,与拓跋氏作战虽是冒险,却是唯一可行之计,秦军除了攻打上党三关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既在关前以小股部队佯攻,实则主力偷偷回师,与虎牢关前秦军合边攻打河洛,由于受地形限制,我军没法探得关前秦军虚实,只能以重兵把守三关,如此一来,河洛将压力大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