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忽阴忽晴,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们仔细看,拓跋氏所有人都没下马,却又不摆出一幅作战态势,反而给人一种会随时循走的感觉。
惟氏这个女人,能杀掉拓跋郁律改立她的亲子拓跋贺傉,可见非为一寻常之辈,若所料不差,我军一旦倾巢而出,她定会引军循走,不与我军正面交战,秦军则会趁机从后追赶,待我军人困马乏之时,两相夹击,咱们只怕死的更快!”
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话,桃豹的分析有很大的可能,天底下没有人是傻子,既然能拖死,干嘛非要强攻硬打?
“呜呜呜~~”山谷中突然传来了号角声,一队队秦军骑兵由山谷中开出,列队以待,这使得所有人都去了侥幸之心,显然,秦军正防着这一手呢!
桃豹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如此为难过,强攻,虽有一线生机,但后果明显是速死,固守等待时机,可以多撑一阵子,不过,最终将会被活活困死。总之,横竖都是死,只是早晚的区别罢了。
“传令,全军稳守营寨,莫给敌人可趁之机!”桃豹实在没有勇气作殊死一搏,他选择了听天由命。
云峰也出了谷,观察着羯军的动静,在见着对方作出了稳守的姿态之后,不由呵呵笑道:“桃豹果然还是怂了点,难怪与祖将军在淮北纠缠时屡遭败绩,如此也好,咱们与他慢慢耗下去,他外无援军,内无粮草,不出数日必不战自溃!”
众人均是连连点着头,云峰虽是呵呵笑,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淮海战役,当时的黄维、杜聿明军团便是分别被华东野战军以优势兵力活活困死,这也说明,历史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将军,那边有人来了!多半是惟氏派来的!”庾文君突然指向了山谷一侧,一行近百骑远远绕过羯军营寨,向着山谷飞奔而来。
云峰点了点头,把目光转了过去。
不多时,那近百骑在谷口勒马止住,陆续翻身下马行来,当先一人施礼道:“臣拓跋讫那见过秦王!”
云峰微笑着抬手道:“拓跋三郎君不须多礼,这一路奔波,可曾辛苦?”
拓跋讫那在施礼的同时,暗中抬眼观察着云峰,云峰面带着和旭的笑容,真诚而又友善,既不过份亲热,也不倨傲令人难以接近,瞧不出有半点虚伪、或是阴险狡诈的意味,这使他大为松了口气。
如惟氏这类精于宫庭斗争的女人,猜疑心重,精通权谋诡计,如今千里迢迢远奔并州,她不可能没有提防之心,因此让拓跋讫那暗暗留意着云峰的神色变化,回头汇报给她。
拓跋讫那依言起身,称谢道:“臣代家母、及我拓跋部诸将士谢过秦王关心,我拓跋氏久历苦寒,这点奔波倒也不算什么,因家母须防备赵军突袭,所以暂不能前来拜见秦王,请秦王见谅,不过,家母托臣请示,请问秦王准备何时进剿赵军?”
云峰摆摆手道:“羯军如笼中之鸟,已无路可走,但困兽尤斗,为避免无谓的伤亡,因此暂不着急,你我两军先困他一阵子,待他士气尽丧,两相夹击亦不为迟!
另请转告惟夫人,孤既许晋阳以北与你,自是不会食言,请她不必担心,这段日子只须稳守营寒,最多十来日,便可大破羯军,孤期待着与她的会面!”
拓跋讫那再施一礼:“臣会把秦王的好意转告家母,那么,臣这便告退!”
云峰伸手示意:“拓跋三郎君请小心!”
拓跋讫那深深一躬,领着随从向回行去。
待拓跋讫那上马离开,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您拖延时间恐怕不是为了羯军吧?羯军的士气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过十来天攻打,与立刻攻打区别不大。”
说着,就掰起手指计算起来:“羯军虽然粮尽了,却可以吃马,他军中有二十万匹战马,每匹马就算一千五百斤吧,那就是三万万斤!按每人每天吃五斤肉,他的军中应该还有八万人,每天也只能消耗四十万斤肉,天哪!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的马匹竟能吃....吃七百五十天!
这个数字很可能不准确,但羯军至少支撑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所以,想把他困死根本不可能,文君猜您还是打算等后续部队到来,全歼拓跋氏才会更有把握,文君可有猜错?”
云峰连忙带上了一脸的谀笑,竖起大拇指赞道:“知孤者,庾小娘子也!”
“哼!”庾文君得意的闷哼一声,把小脑袋拧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