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啊!”
荀崧摆摆手道:“你莫要为曾将军面相欺骗,断山即然敢置他一支孤军于沮,便已充分说明曾将军乃一心思细腻之人,又怎可能轻易中伏?你放心便是,若老夫所料不差,一旦刘琨动手,令郎当会由江面攻打石头城,唯一所虑的,反倒是咱们这里,毕竟老夫这宅院已成了一处绝地,假如刘琨倾力来攻,只怕形势不妙。”
杨远立刻从三人身后转出,拱了拱手:“末将人数虽少,却经大半年准备,把府宅布置的有如铜墙铁壁,守到大王领军前来不成问题,请三位放心!即便刘琨出尽全力,但咱们战至哪怕最后一人,也誓必保得府中无恙!”
荀崧摇摇头道:“丧气的话不要再说,最多开春,你家大王必会南下,咱们只要坚持过这几个月就可以了,来,想的太多反无端伤神,都下去罢,外面由得他忙碌,也不必过多理会!”
众人纷纷点头称善,陆续提步向着楼下走去。
荀崧这里就这样了,只能被动等待,而荀府被围的消息仿如旋风般疾速散播,顿时朝野震动,所有人都明白,随着秦军的节节胜利,刘琨坐不住了,秦楚间将正式撕破面以一场大战来决定天下谁属。
荀崧府邸被围是在正午时分,约摸临近傍晚,王导悄悄来到了庾亮家中。
经通报,被迎入了内宅,分宾主落座之后,王导直言道:“景猷之事想必你已知晓,如今形势也日渐分明,楚主这是杀鸡儆猴,我等士族再难以左右奉迎从中取利了,秦楚两方,必须要择一附之,元规,老夫只想问一句,你欲如何自处?”
“呃?”庾亮不解道:“景猷公已摆明投向秦王,而你我虽向楚称臣,实则保持中立,秦王也好,楚主也罢,天下未分,岂会强来?为何不能观望?”
王导的目中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时人皆赞庾亮风情都雅、自奉兼正,但王导凭着他那久历世故的锐目,却看出庾亮遇事不决,刚愎自用,非是经国之才,在他眼里,庾亮才小不堪大用,是个办事的人,但不能入决策层,如今寥寥数语,已是本质尽显。
暗暗摇了摇头,王导耐着性子劝道:“别人或许可以观望,你则不行,盖因你弟庾冰为吴国内史,手掌精兵三万,这是一支足以影响局势的力量,无论是秦王,还是楚主,都不会漠然视之,必会逼你抉择,真到那时,你又如何?”
“这个”庾亮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由眉头一皱道:“大司徒所言甚是,凭着文君,以及与秦王的几分渊源,亮若投秦,或能为一州刺史,只不过,秦王摊分土地,限制士族特权,为人又强势,很可能还会夺了舍弟兵权,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快啊!
再说陛下,陛下根基浅薄,欲立足江东,必倚重士族,我庾氏地位当能一如前朝,不过,陛下心思深沉,手段阴险,令人心生畏惧,只怕投了他亦是如履薄冰,整日里须提心吊胆才行。”
说着,庾亮叹了口气,苦笑道:“哎~~亮颇为难决,不知大司徒可有教我?”
王导略一沉吟,便道:“若论侨姓士族,当以为我琅琊王氏、你颍川庾氏与荀氏为首,高平郗氏也能勉强算上得号,其余如孔、杜、太原王氏诸姓,营营且且,随波逐流,上不得台面,不提也罢!
如今荀氏、郗氏心系秦王态度坚决,你师太真也归心于秦,其余谢氏桓氏,因谢尚桓温受秦王重用,他日秦王取了天下,谢桓二门必将腾达!
实不相瞒,今晚老夫将往沮,助道徽守城,我琅琊王氏彻底与楚决裂,如此一算,我等侨姓,几乎尽投秦王!
而楚主虽有吴姓相助,但据老夫看来,陆、顾、周三姓未必是真心诚意,他们利欲熏心,本以为投楚能保得江东基业,可如今,不但分毫好处未得,水军也被强夺,甚至还须以天量钱粮来供养楚主,只怕心里已是充满了怨恨!
如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吴姓连狗都不如,做条狗,摇摇尾巴还能得到肉骨头,但他们得到了什么?只有无穷无尽的付出,若老夫所料不差,一旦秦王大军压境,或会不计前嫌赦免三姓,那么,他们将有很大的可能叛楚降秦,毕竟土地没了,家财却在,命也能保住,总好于被楚主盘剥的一丝不剩。
因此,楚主实已孤立无援,元真,请恕老夫交浅言深,虽然你妹文君受秦王宠爱,可你若一意孤行,秦王或不会如何,不过,你庾氏被边缘化将不可避免,恐怕不到百十年,便泯然于众生矣,元真,你不可不为将来计啊!”(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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