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一方是满怀怨愤的数万水军,另一方却是心生惧意的三千看守,短短半刻不到,战斗已经结束,紧接着,所有人都不敢耽搁,纷纷解下船只推入江里。
当江面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向着上游驶去的时候,江乘县城的方向才扬起了漫天尘土,显然出动了骑兵追击,但已晚来一步。
而桓温也依照原定计划再度前往建康,尽管由姑孰至建康段的一百余里江岸狼烟滚滚,却再没有成群结队的火船出来拦截,与刘琨得到水寨失守的消息几乎同一时间,秦军第一批五万军已进驻了石头城,并重新占领因桓温率队而去被刘琨乘虚进占的石头城水寨。
到第二日,也就是四月十六日,连同两万流民军在内,合计十二万秦军全部过江,至此,刘琨企图在江面大败秦军的如意算盘彻底宣告破产,而这一天,只比他进攻历阳的计划早了一天!
如今所有的招数都不好使了,刘琨只有决战一条路可走,他索性集中兵力在幕府山大营,除了宫城留少量驻军,其他地方全部放弃,就连对荀府的包围都撤了去,他要与秦军做殊死对决,相应的,荀崧、桓彝与汴壸带着全府老幼,在曾大牛部的护卫下,撤退回了石头城。
按云峰的计划,是不急于与刘琨决战,对于如何揭穿慕容廆的真面目,眼下他还没理出头绪,何况石头城容不下十余万大军,必须要分出一部分在城外安营扎寨。
刘琨也移驾到了幕府山大营。武进失守、水寨被劫这两大噩耗令他脸面布满了阴霾。目中则是寒芒连闪。很明显,已是震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慕容廆就觉得,这一刻的刘琨失去了方寸,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怎能光顾着发怒却无所作为?于是猛一咬牙,拱了拱手:“陛下,如今秦军正忙于设置营寨,应趁他立足未稳。急速挥军强攻,否则,若是拖延下去,给了他站稳阵脚的机会,只怕形势堪忧啊!”
秦军背托大江,在距石头城西北方三里处扎营,与石头城可互为犄角。
经这么一提醒,刘琨倒是回过了神,向外喝道:“召葛城长江袭津彦来见!”
“遵命!”帐外一阵脚步声远去。
不多时,葛城长江袭津彦与木菟宿迩双双前来。其实葛城长江袭津彦一来到建康,立刻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没料到,刘琨的形势竟与木菟宿迩所描述的完全不同!
在秦军成功渡江之后,他可以清晰的判断出刘琨已深陷入了回天乏术的绝境当中,然而,后悔有什么用呢?那三万族人始终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要想脱身循逃,是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迎上刘琨的阴森吓人面孔,葛城长江袭津彦硬起头皮,领着木菟宿迩施礼道:“外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唤外臣是为何事?”
刘琨也没心情再与他多说,伸手向外一指,吩咐道:“朕欲趁秦军扎营之时,起全军攻打,你速速使人做好准备,半个时辰之后,随朕出击!”
葛城长江袭津彦心里一苦,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却只能咬咬牙应道:“外臣遵旨,这就去安排!”
说完,葛城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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