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我们两个挺有缘的,不如到我家小住几天如何。”
茗雪美目一瞪,早就被老顽童早上那个架势恶心到了,这回要跟他回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是茗雪心中知道,自己的灵力是远不如这老不死的,早上要不是靠凤鸣箫挡一挡,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前辈,我还有事,就不到您家中叨扰了,”茗雪干笑了几声,客气道,好在蒙着面纱,要不然这般尴尬的局面,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平时冷清惯了,还是极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的。
老顽童倒是也不强迫,只是阴冷冷地笑着:“小娃娃,我们丹城这地方,到了晚上可诡异地很,我劝你还是到我家去住。”隐隐有些威胁的味道在里面。
茗雪看眼前这老者,一会慈眉善目,一会又是这样地渗人,阴晴难定,着实不是个好揣度的人,咬咬牙道:“晚辈多谢您的好意,不过真的不必了,”
恭敬的声音却是强硬的态度,那老顽童诡异一笑道:“小娃娃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來找老头子我,”
早上还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老头,现在竟然又这么殷勤地想要帮助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以茗雪疑心颇重的性格又这么会轻易地相信这个才认识一天,只有两面之缘的老顽童呢。
微风刮过,眼前白影一晃,老顽童已经不见了身影。茗雪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了树枝上。
这晚,钟欣悦与黎烬也进了城,他们同样不是靠正常的渠道进的城,而是跟茗雪一样翻墙而进。好在丹城的墙不高,二人也沒有那么背,很顺利地就进了丹城。
他们跟茗雪不一样,茗雪这样一个沒有了记忆的人初來乍到连个住处都难寻,但是黎烬却对这个地方还是有些了解的,在早些年他曾一个人來过这里,还在密林中救过一个猎户,虽然是个普通的猎户,但至少住的地方是搞定了,尽管钟欣悦仍觉得有些抱怨这边的住宿条件。
茗雪一个人吹着夜晚的冷风,坐在丹城最高的那一棵大树上,看着月色。
今晚是一轮弯月,浅淡朦胧的就像在水中浸过取出的极品玉石一般,若是摸上去,或许还会有冰凉的感受呢,风很缓,吹着几丝乌云遮蔽了几缕月光,大概是云层厚了,星星只见到稀稀拉拉的几颗。
茗雪并不觉得疲倦,飘逸的裙摆低垂下,在凉风中飘荡起美丽的弧线,一双流光的美目在夜色中颇为黑亮,瞳孔中的黑是极浓极重的,以前还沒有发现,如今一看,茗雪的瞳孔与常人比起來是黑亮了一些,那种黑色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一般,又如黑曜石,流动着光华。
这样宁静而悠远的夜,像是一场永恒的黑,不见终点。
茗雪拿起凤鸣箫想要吹奏一曲,已经很久都沒有吹曲子了,不禁有些手痒。
凤鸣箫里流动着一丝红光,那也是极美的,这样一只看上去不似凡品的箫竟有些生命气息一般。
茗雪笑了笑,每次看到凤鸣箫就是强烈的亲切感扑面而來,这不仅仅是她的武器,更是她最为忠实的伙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抛弃这凤鸣箫的。
黑夜中时不时传來几声凄寒地的鸦声,映衬地茗雪的心情也寒了几分,嘴中吹出的曲调也不自觉含了几分悲鸣。
在婉转悠扬的箫声中,一丝细微的爬动之声却是被掩盖地沒有了丝毫踪迹。
茗雪沉静在乐曲声中,深情那么专注,就好像是在跟自己多年的好友配合着演出一般。
月光微弱而柔和地洒在凤鸣箫上,突然,一缕极细的金色的光晃了茗雪的眼睛,她心中一惊,嘴中吹出的曲调也微微颤了颤,跑偏了。
调无好调,索性不再吹奏,但是她很确信自己刚刚真的看到凤鸣上晃过一缕极细的金光,那到底是什么。
她排开灵识在周围查探了起來。那老顽童说丹城的晚上很是诡异,这诡异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抬眼看了看月色,眼下该是午夜了,随着那一缕金光,她心中的忧虑越來越重了。
轻轻一跃,到了幽暗的街道,白日里阴凉的街道,在夜晚显得更是阴风阵阵,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哆嗦,但是茗雪她并不怕冷,抬眼逡巡了一圈,沒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丹城的夜晚只是特比特别地黑而已。
黑中还似乎带着一种阴气,冷森森地,沒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