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很无聊,魔界虽然动乱纷起,而在父君的保护之下,翎箫与青颜的日子却是过得异常地安宁。
翎箫伴着青颜长大,沒有了鬼熙这样的大哥哥,她还有青颜这个可爱的弟弟。
她不在那么胡闹了,她偶尔也喜欢坐在墙上想事情,吓得魔君呵斥她的侍女们,若是翎箫再生一次大病,他这个父亲又得操碎了心。
魔界只有魔君,沒有魔后,连魔妃也沒有,翎箫沒有人可以倾诉,开始变得自言自语起來。
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竟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她常常会问天空,长大了是什么感觉,她也会问流水,它们的远方是什么。
她喜欢拽住青颜的衣服问他:“颜儿,你觉得你的以后是怎么样的,”
青颜支支吾吾地说:“可能……会娶媳妇,”
翎箫喜笑颜开,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竟还是个可教之徒,于是又饶有兴致地追问:“那颜儿喜欢什么样的媳妇,”
他似乎并不很懂媳妇的意思,隐约知道媳妇是跟姐姐一样的女子,于是很坚定地说:“是跟姐姐一样的媳妇,”
翎箫瞪大了眼睛,差点被噎得说不出话來,许久才道:“我家傻颜儿是被我欺负惯了么,竟然成了受虐狂,我真是罪过罪过,”本想祈祷几句,但是想起來自己是魔族,是不被佛陀护佑的种族,也就一笑而过了。
在翎箫的心中,她对青颜从來算不上好,但是姐弟毕竟是姐弟,很多时候她都会想着这么对青颜好,怎么做好一个姐姐的角色,但是一看到青颜,却总忍不住去捉弄他,大概这就是她的劣根性,仅凭自己的反思是沒有办法克服的。
日子就像清水,过得很快,也过得无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似平平静静,云淡风轻,但是在那平静的湖面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的暗潮汹涌不曾进入人们的视线,也不知道有多少凶恶的勾结试图冲出湖面,张牙舞爪地來到这个世界。
在翎箫一千多岁的一年里,魔界爆发了一场动乱,很是严重。
魔君带着十万大军想要攻打人间,占领更多的资源,统治更加广阔的土地。是的,魔君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可以不要爱情,却不能沒有抱负,而这抱负也最终成为了一场悲剧,结束了青颜与翎箫所有安乐的生活。
那个时候青颜已经是个小少年了,但是他的个性与魔君大相庭径,是个有些文弱的少年,对待谁都亲和,对翎箫就更是言听计从了。这样的青颜适不适合接任魔君的位置的,魔君知道,翎箫也知道。
而魔君并不在意这一些,他的功业,沒有这一个儿子依旧可以完成,他要创业,他成就自己的英雄梦,他并不担心守业,或许那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題。
那一次出征本是胜利的,谁知道神界横插一脚,偷袭了大军,损失惨重。
修为强大的魔君也身受重伤,在所剩不多的护卫君的保护下想要回魔界。神界也并不赶尽杀绝,任由着魔君离去。
虽然沒有了第三方的追逐,自己的内部却出现了矛盾,早就不满于魔君独裁统治的蚀阴趁着魔君受重伤之际,竟然起兵反叛,将魔君与他所剩不多的亲兵斩杀殆尽,并回城假传捷报。
翎箫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穿戴地整整齐齐,欢天喜地地去迎接自己的父王,大门打开的一刻,却看到了一具白色的灵柩,还有那坐在飞鸟坐骑上的意气风发的青龙魔王蚀阴,他得意地看着翎箫,嘴角的笑容森冷诡异,翎箫再也沒能忘记那个笑容,甚至连做梦的时候也会冒出來。
还有那更加残酷的,蚀阴一个轻轻的手势,几万大军冲入城中,在皇城中制造了一场大屠杀。
到处都是血,艳红色的,粘稠的,在墙角,在街巷,在门前,在……每一片土地上,红色充满了这个世界,一点点汇聚成红色的江,又像是不甘的灵魂,流动了起來,似乎要证明自己还活着……
可是,他们已经死了。或许他们的同伴们也在即将离去的路上。
魔君出征前留下來自己的一个将军來保护翎箫跟青颜,他很快就反应了过來,拉着青颜与翎箫便组织突围离开。
翎箫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愣愣的,还沒有反应过來发生了什么,就成为了整个魔域最大的逃犯。
从公主到逃犯,她似乎还不能够适应过來。
但是她不能够退缩,她不能够躲避,她甚至不能够脆弱,因为她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终于在失去了心中的渴慕的男子之后,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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