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从中国土地上赶走,绝不考虑。”
宋哲元点点头,嘉许道:“年轻人有志气,放心好啦,没有逼你成婚的意思。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我可听说你这次去香港对一位小姐许下诺言的。而且,你们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他这话一说,欧阳云彻底明白了。自从知道潘媚人乃潘毓桂的侄女以后,他对她的好感已经减弱了七分,甚至怀疑,日本人之所以得以洞悉自己的行踪,就因为她的原因。再深入一想,历史上并没有关于潘毓桂有侄女的记载,倒是说他曾收养过一个日本女孩,如果潘媚人就是那日本养女,哼哼,谁知道她会不会是日本军方的间谍呢?如此来,小鬼子之所以会帮忙让自己当上这个学兵师师长,感情是指望通过潘媚人控制我,间接的控制学兵师和任丘呢,这也是他们要将潘毓桂塞进任丘的原因之一吧!不过可惜,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心中冷笑着,面上不动声色,问潘毓桂:“潘先生,这些都是令侄女告诉你的吗?”
很有趣的一件事,或许是被欧阳云对付汉奸的手段给吓着了,心中有鬼吧,潘毓桂面对可以做自己儿子的欧阳云,总是缩头缩脑的毫无平时的倜傥风度可言,他有些慌张的解释道:“主任,不关媚人的事,是我见她自从香港回来以后,行为举止怪异,放心不下,一再逼问她才说出来的。主任,没人说你曾经对她许下诺言,可有此事?”
欧阳云咬咬牙说:“确有此事,不过,那是抗战结束以后,目前是没有可能的。”他冷冷一笑道:“潘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对日本人和汉奸的态度,如果潘小姐本人或者其家人和日本人有牵连,甚至当上汉奸,你想我会娶这样一个人吗?!”
他这话说得相当露骨,等于指着潘毓桂的鼻子骂他汉奸,潘毓桂脸皮再厚也吃不消,脸色一变形如猪肝,脸上青筋勃发,挣声道:“欧阳主任,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我潘毓桂是汉奸吗?还是我的侄女是汉奸?我之所以肯出面担任任丘靖绥副主任,你以为我是受了日本人的指使吗?我是确实想为国家、为人民做点事情……”
不等他把话说完,欧阳云冷然打断,说:“话不要说得太漂亮,那‘日本友好经援团’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在任丘干什么了?哼哼,别当我不知道,这些小鬼子到目前为止开了三家企业,一家名为钢铁厂,其实是专门抬价和大刀炼钢厂抢铁矿;还有一家商业银行,专门从事从民间收购贵重金属的交易,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想要进入军管区域;再说那家‘小野旧货公司’,专门回收镔铁之类的废旧金属,哼,如果不是我及时下达了严禁战略金属和矿产外运的命令,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黄金白银和铁矿被他们运到东北去了——我倒要问了,潘先生,你就是这样为国家、为人民做事的吗?”
潘毓桂一张猪肝脸刷的变得煞白,接着头上斗大的汗珠便滚滚落下。日本友好经援团在任丘所干的勾当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每次和欧阳云见面,双方都井水不犯河水似的相安无事,他还以为欧阳云并不知情呢,现在才知道小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了。他用手帕抹去汗水说:“主任,你说的这些确实存在,那都是那些日本人干的,和我并没有关系。当然,和我们家媚人更没有关系。嗯,我知道了,欧阳主任这是当上高官,不上我家媚人了,要真是如此,您直说啊,何必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潘毓桂还欲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宋哲元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住他,说:“毓桂,话不能这么说,我知道欧阳不是这样的人。”
让潘媚人和欧阳云结亲,自然是日本人的主意,宋哲元碍于和潘家的情面加上土肥原的说项,细细考虑之后又觉得这事对29军有益无害,便一口应承下来。他没有做红娘的经验,也没想到日本人在任丘这么放肆,听欧阳云这么一说,这潘媚人还可能是日本人,他便觉得与公与私,这门亲事是绝对不容达成了。
宋哲元说:“毓桂,你知道欧阳对日本人的态度,如果令侄女是个日本人的话,我建议这项婚事还是取消的好,这对令侄女和欧阳都是好事——中日之间肯定要打上一仗的,到时候你让他们如何是好?!”
潘毓桂所以对这门亲事这么热心,日本人自然从中起了一定作用,另一方面,他所描叙的潘媚人的现状倒是事实,他是真心心疼自己的侄女,这才勇敢的找到宋哲元,希望他能玉成此事,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半晌嘶声道:“没错,我潘毓桂是和日本人走得比较近,但这就说明我是个汉奸了吗?这又关我侄女什么事,她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她的悲哀,只不过不该有我这样一个伯父,并且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已!”说完,他轻蔑的了欧阳云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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