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立刻道:“为什么?”
向政委道:“93师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抢了不少的本地华裔女子繁殖后代,到现在,已经全部是新一代的人了,甚至已经不能称他们为93师,具体的数目有多少我们也没有办法掌握。范子豪比我的年纪还大十岁,应该有七十几了,从此人过去做事的作风上看,虽然打仗时很勇猛,但算不上狠毒,一人犯事,灭人全家的事情应该做不出来,所以我怀疑现在的黑骷髅是他的儿子或者孙子,范子豪为防止家人被害或者捉去要挟,从来没有透露后代的情况,所以这一点儿还是一个秘密。”
方宝有些惋惜的道:“本地的华裔那么多,其实你们的人也可以学93师啊,去和她们结婚生子,也不至于现在只有孤零零的这么一点儿人了。”
向政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不,我们不后悔,反而感到幸庆。”
方宝又诧异的道:“没有后代有什么值得幸庆的?”
向政委望着他道:“小宝,你在金三角的时间还短,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肮脏之地,在这里的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而毒品就可以满足他们的**,同时把他们的**拉得更深,也让他们从人变成鬼,变成魔,特别是青少年,是最容易受影响的,93师虽然和我们作战,也打死了我们许多的战友,但公平的说,他们大多数都参加过缅甸远征军,为了中国人民不被ri寇蹂躏欺辱,为了保卫祖国保卫民族,是立过大功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军纪非常严明,当时曾经有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士兵,实在太饿了,偷吃了缅农田里的一个玉米,结果被连长抓起来枪毙,就连当时玉米的主人跪下来求这个连长,也没有救到他。所以,我们之间交战,只是因为理想不一样,加入的阵营不一样,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遗憾,可是他们总的来说不算是太残忍狠毒,和现在黑骷髅的手下是有很大区别的,雨果曾经说‘过早的人生经验,有时候在孩子不清楚的理智里,会形成一具可怕的天平,这些可怜的小灵魂就拿这具天平来衡量上帝。’生在金三角地区的孩子就是这样,我们要是有后代,难保……唉,总之那些想要后代的人都回到祖国了,留在寨子里的是自愿的,都没有什么怨言。”
顿了顿,她道:“行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一定也饿了,我去食堂取粥给你吃,记住,佛法里说在最末法的时代,人们将会吸收、摄取食香鬼的有毒呕吐物。只要一闻到,就会堕入无间地狱。现在,你还只是在地狱的门口,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走回人间。”
这话之后,向政委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来喂他,里面居然还有一些肉粒,显然是给他特别熬制的,方宝默默的吃着,心中好生的感激万分,感觉到这向政委就像自己的亲婆婆一样,面对面接触了这么一阵,见到她头花白,满脸皱纹,虽然由于条件艰苦的关系比实际年纪要大一些,但年青时娟秀的五官仍然依稀可辨,这个老婆婆的爱侣明明就在身边,却不能结婚生子,实在是可惜而又可敬。
吃了饭之后,方宝又与向政委聊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她的姓名叫向霞,是bei jing支援云南边疆建设的知青,家里世代行医,而马队长叫做马成功,来自山东,父亲还是许世友将军手下的副师长,而像刘梁子等人家里虽然是务农出身,但他们都是高中毕业到云南去的,组织起来到缅甸支援革命其实是得到zheng fu暗中默许的,所以如果回去,必然会有光明的前景,现在留在这里,一是扬国际主义,二是战友情深,再加上熟悉了这块土地,也不愿回去了,不过有些人过一两年还是会回国探亲的,有的就不会回来了,大家自然也不会勉强,反而会真心的祝福他们能够享受安乐的晚年。
渐渐的,方宝感到有些力气了,便下了床,在向霞的陪同下在寨子里四处走动,这才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娱乐休息室,放着一台用卫星接收器连接的29寸电视,是可以收到中国频道的,也是老人们主要的娱乐设施,至于通讯方面,有线电话是没有的,不过有两台手机,一台放在娱乐休息室里大家公用,而另一台则由马成功队长保管,负责与外界的一些联系。
马霞说得不错,毒瘾是会反复作,两天之后,方宝又开始难受起来,便再次进入了铁桶,在几个小时的痛苦煎熬后又昏晕了过去,由马成功等人抬到戒毒休息室,而向霞就一直细心照顾着,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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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方宝住了一个月,而一个月之中,他先是两三天进铁桶一次,到后来能够支撑到四五天才作,而且难受的程度也渐渐减轻了,jing神也好了许多,见到他的这个样子,向霞是最高兴的,连连念叨说再试验一段时间,就把这个办法和那些药材的配方写下来交给联合国卫生署,由他们向全世界受到毒品浸蚀的人推广,虽然不敢说无论多深的毒瘾都能够戒掉,但像方宝这种程度的,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一天,马成功与向霞等人照例下山去做毒品违害的宣传工作了,山寨上只剩下了六名老人,而方宝和这些人不熟,自然也没有什么语言,就四处转悠着。
到了两天后的下午,马成功等还没有回来,方宝很是无聊,而且感到有些倦了,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然而,很快有一种搔心刺肤的感觉传来,让他好生的焦燥。
方宝知道是自己的毒瘾又作了,而马成功他们却不在,暗暗叫着糟糕,只得从床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乱走,虽然此时毒瘾作起来已经没有过去厉害了,但那种焦燥不安的感觉还是让人难以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