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真的好冷。
大概是因为方才挂完了两瓶水,温度低得吓人。
她怜惜地将他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脸颊,试图用自己皮肤的温度,温暖他的小手。
轻微的昏迷之中,宮梵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还以为是醒了,立即紧张地凑了过去,却见他仍旧没有动,眼帘紧闭,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云诗诗失望的落眸。
她怎么忘了,医生说,输液里有镇定的成分,因此,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大概会昏睡到明天下午,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了。
云诗诗凑了过去,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哽咽道,“宮梵,你知道吗?”
……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条件交换,我愿意用我生命,换你和佑佑一生无虞。你对我很重要,我真的……不想放开你的手。”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头,将眼泪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她不能再哭了。
若是清早,让慕雅哲和小奕辰看见她红通通的眼睛,又该担心不止了。
云诗诗就这么贴着他的手背,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
翌日,花锦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早上的晨风最冷,尽管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然而略带着寒意的清晨,让整个房间都渡了一层霜似的。
即便已经来到了春分,但是天气仍旧时冷时热,早上兴许还是秋凉,中午便一举跨入了盛夏,到了晚上,或许又迎来了隆冬。
因此,这样的天气,花锦都是穿着厚实的外套出门,天气热了脱去外套,冷了,再披上。
只是,他显然疏漏了,原本单薄的被子,再加上如此寒冷的清晨,他硬生生冻醒了,醒过来的时候,四肢仿佛已经僵实,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竟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嗅了嗅,意识到自己被冻感冒了,他头疼地椽了椽眉心。
晚上的温度,其实还能适应,却没有想到,竟在早晨冻伤了。
衣服都在主卧里,也不知道宮桀有没有醒。
据云诗诗说,从小到大,宮桀的起床气一直是很严重的,也不知道,他若是冒死潜进卧室去拿衣服穿,会不会被大魔王的起床气震出门外。
想想就觉得阔怕。
昨天晚上,他在胡思乱想之中,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过来时,短暂的迷糊,又想到了宮桀昨晚异样的言行,又是叫他烦躁不已。
花锦又懒洋洋地在床上躺了下来,卷起了被子,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拘束在被窝里,左脚搓了搓脚背,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摩擦生热。
该死的,被子是蚕丝的,一晚上都没能将这被子和床单焐热。
脚趾头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花锦一脸的怨念。
愧他先前还觉得,宮桀因为娜塔莉亚一句话就匆匆回国,而觉得温暖。
如今,吃苦头的可是他。
干嘛要将这个大魔王迎请回来。
这不是自己个自己找罪受么?
花锦没好气地嘀咕了几句,又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