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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的来访,使老马格外高兴。-< >-/
老马对娘子认的这个兄弟很是器重,从不休息的老马竟然半天没进猪圈,陪着林木森在毛竹湾转,见到谁他都先递上一支烟,用自豪的语气介绍:“我娘子的兄弟,林木森,在公社管‘农规办’!”
老马是个精细人,在毛竹湾生活了十来年,他祥细地向林木森说了许多竹子的情况。
林木森尽兴地欣赏了毛竹林,他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竹子一出生就是五十节,长到七八丈高还是五十节,不会增加节数,而是把节拉长。竹的外皮颜色是随着生长年轮变化的。
林木森完成了他的素描,习作的“小品”也完成了甘雪的任务。
二月二十日,林木森应约来到沈荣根家。
沈荣根见林木森两手空空,不很高兴,说:“木森兄弟,坐。今年城乡过‘革命化春节’;龙溪也这样忙吧?”
林木森说:“还好!龙溪开‘三级干部会’,我没什么事。”
沈荣根额角的筋都暴了出来;碍着老吴在场,他淡淡地一笑。沈梅英见到林木森,眉开眼笑,忙不赢地泡茶,递烟,还要蘀他点火;被沈荣根叫住了:
“梅英,木森兄弟是熟人;不要这样客气!”
林木森一笑,端茶喝了一口;与老吴寒喧几句,说:“承蒙吴兄盛情;我今天还有些琐事,中午不能参加盛宴。请谅解!”
老吴大为不快,再三捥留;说:
“难得见面,又是正月,不吃餐饭,沈公也通不过呀!”
沈荣根却“嗬嗬”地一笑,说:
“年青人有自己的事。常来常往,下次再约!”
“哪好!吴兄,我真还有事,今天是来还债的。”林木森起身,四下一,说,“沈伯父,这里展不开丈二纸呀!”
沈荣根-怔,迟疑地望着林木森;心想,难道他要当场作画?试探地说:
“后堂是我书的地方。木森老弟不嫌简陋,请移步去。”
林木森毫不谦让,一声“有劳”,随着沈荣根进了书房。沈荣根书房里文房用品,一应俱全。喝盏茶的功夫,画案上已铺好宣纸,一旁的桌几上摆好画具,墨、砚、碟、水盂、颜料和各规格毛笔。
林木森点燃香烟,临案沉思,使脑海的画卷展开,逐渐形成;沈荣根忙拆开一包“西湖”,让沈梅英用小碟装上,以备林木森随时取用。
虽然“胸有成竹”,林木森还是在心里再次勾勒着画面轮廓、局部分置。连抽二支烟,林木森持兼毫中笔沾淡墨,先横一竹节,上一提,下一拖,补了几笔,一根三节竹跃现画纸左侧。林木森换笔着色,竹“活”了,这是一枝黄鸀色初生幼子的母竹。其后又出现油光水滑碧鸀的两岁竹,牙黄光亮的四岁竹,嫩鸀的带着竹箬的二枝新竹破土而出;一阵风刮过,似乎一串竹箬的破裂声响,一枝翠鸀色,外皮有着绒粉的幼竹曲枝向右倾斜;竹叶丛丛,嫩叶婆娑,渀佛传出飒飒风声……
林木森后退了二步,细细观摩一番;走到桌几前,将大小不一四支笔,一一沾上墨彩,用左手指分夹住。他不断地交叉用笔,林间舞荡了几片落叶,画面更添加了一分神韵。再将鸀、蓝、青、黄各彩分点于水盂,趁彩色荡漾,用粗笔吸入衬在竹叶间,彩墨相烘相染,画面浑然一色。最后,他在左侧题上李白的诗句:“鸀竹入幽径,青箩拂行衣。”
“两位前辈,请指教!”林木森又点燃一支烟,退到一边。
“好,好,好!”沈荣根拍手赞道,“布局合理,气韵生动,咫尺纸间,显出千里之景。老吴,一旦绣品完成,是不是幅大作,力作!”
“不是亲眼见,真不相信此画出自一个青年之手!!”老吴感慨道,“真是‘凭谁妙笔,横扫来素缣三百尺’。好,难得,难得!”
“木森老弟,木森老弟……”沈荣根见沈梅英也不在书房,蹙蹙眉,呵呵一笑,掩饰道,“老吴,走,‘同春楼’。我请你们吃饭!”
老吴说:“不行,不行!说好今天我为东的。走。木森——”
沈梅英闻声进来,不见林木森,也很奇怪,说:“刚才还见他,我,我找他去……”
沈荣根说:“这、这,唉!算了!木森进门就说有事,不去吃饭。”
沈荣根暗自跺脚。显然,林木森是有备而来;一是“还债”,二是示威。明知他是个性傲气盛的人,偏去激他;这下“忘年交”的情谊算是到头了,全怪宝根这憨头!若要林木森是侄女婿,还需这样恭敬他吗?
老吴出了端倪,心中暗喜;心想,沈荣根这只老狐狸也有失算的时候!你自以为持筹握算,藐视英才,把木森拱手相让。谢谢了!
最伤感的是沈梅英,有苦无处诉,有泪不敢流。美好姻缘,被父亲强行拆散;寄望琴弦再续,伯父横刀立马,毁琴断弦。
晚饭后,沈梅英回到房里,几日前激情在目,今日已是梦境。显然,木森是和伯父翻脸了。木森有些书痴,就是和好,断然不会再来此重温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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