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听见院门一阵响。她走出来,望着林木森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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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贞女叫了起来:“真是你呀!天呀!木森,木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脏吗?”林木森笑了笑,他也就两套衣,忙起来连洗的时间都没有。
开始林木森还想注意仪表,后来顾不上了。烘茧房里热,锅炉房里脏,只要在烘茧房里外转上两圈,衣服就脏了。反正茧站是封闭的,宿舍里全是带“短枪”的。大家都一样,下班把衣服一剥,洗澡时放在脚下一踏,勤快的搓几下,拧干,往走廊上铁丝上一晾。光着屁股睡一觉,醒了就套上,衣服不干也没关系,在烘茧房转上两圈,衣服就干了。
林木森想去钱北港洗个澡,换衣服。进屋见到床,他迈不开步了;再一想,一共就三套衣,一套在龙溪,反正没衣换,不洗了。就这么一转念,硬撑着解开衣扣,手脚都僵住了,衣都没脱下,林木森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林木森感觉有人在蘀他脱衣服;从她的手感,是李金凤。
徐贞女问:“木森怎么累成这样?”
李金凤说:“谁知道?象搞了两个‘双抢’。”
徐贞女问:“茧站有这么累吗?都说茧站是金饭碗。金凤,是不是……有人故意难为他?”
李金凤说:“不会的。我去卖茧时,见到李伯林,他还问我去不去见林主任?”
徐贞女说:“对,木森是主任呀!怎么会这样累?是不是蔡阿田……”
李阿三在外屋接话,说:
“别冤枉人!蔡阿田可是本本份份,任劳任怨的好人!他连薛长笀都容得下。准是这戆头太狂了!”
徐贞女不高兴了,缀缀地说:“什么太狂了?木森是有点固执,他蔡阿田也不能把人累得这样呀!”
李阿三说:“他固执?哼,他是狂!你们不知道他多有能耐吗?天上晓得一半,地上全知。也不想想,蔡阿田参加工作时,他还光屁股呢!凭他这点三爪猫功夫,还想和蔡阿田斗?薛长笀在钱北作大队长时,多神气!走路都迈螃蟹步,横行霸道地;到了红旗茧站,变得服服帖帖地。他倒好,一个空头主任,不知天高地厚……”
“阿爸――”李金凤不满地叫了一声。
李阿三住了口,却喝着黄酒,把桌上的菜吃得有滋有味地。
徐贞女小声问:“金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出了什么事,就不会带回这么一篮菜。”李金凤自我安慰道;她又拧了把毛巾,蘀林木森擦拭胳膊,咕道,“怎么这么脏……”
徐贞女说:“让你去他;你到了茧站都不……”
“他在茧站里面。茧站又不是收购站,不许旁人进的。”李金凤换了一盆水,边擦洗边说,“阿土叔去找他,不也没见到吗?”
徐贞女说:“阿土是想让他出面争点茧价,茧站当然不许他进去。你不同,你让李伯林、或者丁师傅跟蔡站长说声,木森大小也是个主任,他们会不让你进去?”
李金凤没吭声,只是小心地蘀林木森擦洗身体。
徐贞女说:“真是作孽,怎么把人累成这样?”
李金凤说:“姆妈,不要说了,我心里难受死了……”
徐贞女说:“现在知道难受死了?木森在家,你板起死人脸,现在哭有什么用?”
李金凤说:“谁板脸了,谁板脸了?”
徐贞女说:“还犟嘴?你当我是瞎子!翻新猪羊棚哪天,我还特地到你阿爸仓库里呆到半夜才回来;你们没吵嘴,你会睡在大床上?他会提前回龙溪?”
李金凤急了,说:“姆妈――你出去,我要给他换裤子了。”
徐贞女说:“好好,我出去。木森一时还不会起来的,先把热水瓶的水用了。吃了饭,我就烧开水。”
林木森想安慰她们两句,可连开口的劲都没有。热水擦洗后,皮肤温润,周身舒适更想?</d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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