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背头’白天都和‘大洋马’在桑林里干,叫唤得三里地都听得见。这家伙是县革委马主任的‘红人’,带丁慧丽去一食堂吃饭,连甘科长都不敢作声;他跟姓徐的又是朋友,当然会毫无顾忌,色胆包天!”
大军说:“姓徐的这只乌龟王八旦,跟老子争得头破血流;见了当官的,屁都不敢放!”
听到高个是大军,林木森己明了原由,原来也是为了丁慧丽。林木森感到冤枉气恼;走到桑林边,说:“朋友,你们是找我吗?不用怕,我只想把事情弄弄清楚。”
“怕,谁怕谁?”大军说,“把事情弄清楚,姓林的,你装什么糊涂?”
“你是大军。”林木森掏出烟,抛了两支过去;光头迟疑一下,捡起香烟。待他俩点燃,林木森自己点燃香烟,说,“首先,你当作宝贝的丁慧丽现在是我朋友徐武的女人;他们相处得怎样,与我无关,与你就更无关。第二,丁慧丽作了些什么事,我不知道。第三,你们为丁慧丽抱不平,完全可以公开去同她说;丁慧丽愿意跟你,徐武不肯是他的错。丁慧丽不肯跟你,你伤了徐武,我会和你过不去!”
“你狂什么?”大军吼了声,随既压低嗓门说,“姓林的,难道你和丁慧丽‘没一腿’?”
林木森说,“你又凭什么说我和丁慧丽‘有一腿’?”
大军说:“丁慧丽经常去农科所,难道她不是去找……找你的吗?”
林木森笑了,说:“常走夜路总会遇上鬼的。我也想找到丁慧丽去农科所见的人。你们找到了,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望着林木森扬长而去,大军和光头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甘雪的屋里亮着灯。林木森敲了七八下,才听她问:“是谁?”
“请问,甘科长在家吗?”林木森调侃道。
“有什么事?”甘雪反问。
林木森笑了,说:“是我。雪姐姐。”
甘雪说:“知道是你。木森,有事明天到办公室谈。”
林木森愣了。一想,自己真冒失;可能甘雪屋里有人……忙说:
“对不起!雪姐姐,有件东西放门口了。”
甘雪在渡口追上林木森,气喘吁吁地说:“木森,对不起!”
“跑来干什么?”林木森笑道,“甘科长,不约好明天到办公室谈吗?”
甘雪说:“是误会……是我不对,再次道歉,对不起!行了吧?画得真好,谢谢你!”
林木森笑了,说:“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到,只想到被别人见这幅画会引起误会;可没想到冒冒失失冲撞了你……”
甘雪愣了一下,也笑了,说:“你这鬼家伙,说什么呀!屋里就我一个人,不信,跟我去。我是怕你蘀那个女工说情;每年夏蚕后,场里会辞退大批养蚕工,说情的、喊冤的、表功的,围着你,烦死人!”
“去,就免了。”林木森四周寂静悠暗,说,“雪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俩人回转,甘雪感慨道:“画得真好,可我没这么漂亮。”
林木森说:“你比我画的还漂亮。真的,雪姐姐……”
“别姐姐长姐姐短地,我也是只兔子;五月的。叫都被你叫老了……”甘雪叹了一口气,说,“真想跟你学绘画……”
林木森说:“是吗?我十一月的,那更应叫姐姐了。”
甘雪突然抿嘴一笑,说:“木森,小兰可伤心了。你乡下真的有女朋友了?真可惜,其实她挺合式你的!”
林木森笑笑,说:“现在她不有朋友了。”
甘雪说:“是德兴的陈仁杰吗?人还可以,可惜矮了点……”
林木森说:“陈仁杰人很精明,人还勤快,比我强!小兰与他作朋友,不会差的。”
甘雪说:“哪你呢?沈姨说,你找的还是乡下舅舅的女儿,你怎么想的?是报恩还是因为她表哥是公社革委会主任?”
林木森知道大家都认定,自己找李金凤是因为王宏铭。他只有一笑,说:
“雪姐姐,有话说,姻缘天定……”
甘雪说:“这话我只信一半。人的命运是可以奋斗改变的,尤其是爱情!”
林木森有些惊诧,望着甘雪,他没料到这个坚强的女干部,头脑中还有如此非无产阶段思想。
甘雪似乎猜到了林木森的想法,淡淡一笑,说:
“木森,人都是有抱负的,是不是?如果我们对爱情、对生活都没有追求,没有抱负,不思真挚和进步,我们的工作上的抱负从何谈起?”
林木森说:“雪姐姐,道理是这样,可还得每个人的具体情况。”
甘雪说:“木森,换个环境吧!调蚕种场来工作,农科所怎样?只要你一句话,我让阿爸去办。”
林木森说:“现在不可能,我可是‘农干’。谢谢!”
林木森有些失意,倘若这个“山外青山”暗示的是青山蚕种场,他宁愿留在龙溪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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