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万笀宝寺真雄伟,飞檐画阁雕梁栋,殿前古树生紫烟,放生池中鱼游戏……”
“有什么事?”林木森问。
王大明说:“阿发写了份‘申诉状’。木森,蔡支书他们都在等你。”
走进村,李忠良、沈金生、田树勋都候在钱北桥边。林木森心里有些犯嘀咕,蔡阿毛已泡好茶,听到他们是从田里找到林木森,涨红了脸,说:
“木森,我们一直都在队里参加‘双抢’,这不,有了事才……”
林木森这才知道大队干部们怎么等候在钱北桥边,是因为自己下田劳动而有些惭愧。根据中央的“防修反修”要求,各级革委会都一再规定,农村干部必须作到“三个三分之一”。一年中参加农业生产必须要三分之一,尤其是“农忙季节”,大队一级要取消日间会议,有事晚上处理。来自己参加劳动有失考虑。林木森忙说:
“伯林说沈阿发写了份‘申诉状’,怎么回事?”
田树勋说:“劳改农场最近开展坦白、揭发运动,沈阿发写了份申诉状,说他没有偷队里的毛豆卖钱。揭发说偷窃贼另有其人,劳改农场也来函要求查清。我考虑此事关系较大,才请蔡支书、李主任他们一起来研究的。”
“就是。”李忠良说,“木森,大明说,当时沈阿发是你们几个‘知青’抓住的,金德江在蚕种场没回,徐武坚持是人赃俱获。你有什么法?”
徐武缀缀不平地说:“他凭什么扺赖?向**保证!当时他就在黄豆地里,脖颈上挂着只黄书包,书包里还有毛豆。木森,对不对?”
林木森猛然掠过一种警觉,当时沈阿发还真只挂着只黄书包。接过沈阿发写了份“申诉状”,果然沈阿发说,刚回生产队,自留地蔬菜没有长起,就去队里地里摘些毛豆,家里也没什么篮筐,只有一只黄书包。沈阿发承认是偷了毛豆,但“偷盗集体财产的另有其人,善良的人往往被‘贼喊捉贼’的奸人蒙蔽……”沈阿发在暗示……暗示泥帅阿根!当时捉住沈阿发,他也说是家里没有菜吃,是队长同意他摘点小菜。可“知青”们急于洗清自己的冤屈,拖他去大队的路上,泥帅阿根领来几个人,三下两问就把沈阿发捆起,带回村里,吊在树上打了一顿。事情也就此定了。
现在怎么说呢?林木森感到左右为难。什么事都有个时机,如果没有出现“偷窃去卖钱”,沈阿发因自留地蔬菜没长起,到队里弄点菜吃无伤大雅,他上谁家讨点菜谁都会给。就算是偷窃,如果不是搭上陈坚的“船”,因是“劳改释放犯”,也不会以破坏“知青上山下乡”被判了五年。
林木森支吾道:“事情都二年了,当时的具体情况一时还真的记不清、说不清了。”
田树勋说:“沈阿发是想翻案!大队回信给劳改农场,请他们严加管教!”
蔡阿毛说:“这倒没必要,沈阿发当初一句话,十几年牢都坐了,总不会为三五年翻案。”
李忠良说:“现在怎么说呢?判是判重了点。要不把具体情况说说,让劳改农场减二年。”
沈金生说:“按沈阿发的信上说,偷窃另外有人,这个人是谁?”
李忠良说:“事情都二年了,查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王大明说:“就是。管他的,我们不回信就是的。”
田树勋说:“这不好吧?劳改农场的信是从公社转下来的,大队肯定要给个答复。”
于是,抽烟、喝茶,天南地北地扯。
“这事一时还不好定。”沈金生说,“今天队里割稻,我得去背稻草……”
王大明说:“你不提起我都忘了,我也得……”
李忠良说:“大家都忙。蔡支书,明天再议吧?”
蔡阿毛没吭声,等他们下楼后,他解嘲地一笑,对林木森说:
“沈阿发的信也真会凑热闹。”
林木森笑笑。作干部也难,平日参加劳动少,猛然参加“双抢”的确有些累。再说,自留地还有一摊事。
确实,沈阿发的信也真会凑热闹。-< >-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