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弹了弹刚才慕云夕趴着的地方,抬眼见慕云夕眼底挂着泪,巴在门框上惊疑未定,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2
“怎么,还想继续?”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楚容若的嗓音魅惑之至,在慕云夕耳里,堪比魔音穿耳。小身板像触了电似的一下就弹了起来,唰的一声,人已经奔出大堂之外了。
“就是你愿意,爷还不愿意将就!”楚容若冷哼一声,自说自话。话毕,细眉慢慢收拢,轻佻凝笑的美眸沉下来,再抬头,整张脸布满了一层骇人的阴鹫。
阴险、狡诈,不要脸,臭流氓。
慕云夕一边炒菜,一边气鼓鼓的小声怒骂。双颊不知是被锅里的热气蒸的,还是被男人气的,红扑扑的,热滚滚的,像熟透的红苹果。
大木铲在锅中麻利的一翻一卷,起锅,香气扑鼻,慕云夕伸出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醉人的香直往肺里扑,往血管里钻,整个人这才舒爽通透。
慕云夕用堂屋废弃的木板拼凑成一个简易的床上饭桌,架在楚容若腿边上,三菜一汤端上来,荤素搭配,绿蔬菜,白豆腐,酥肉嫩鱼,爽心悦目。
慕云夕绷着脸,一声不吭,盛了一碗饭“砰——”的甩在男人面前。拿起自己的碗兀自吃起来,下决心不理他。夹答列晓
“怎么,刚才没把你办了,还跟爷摆起脸色了。”楚容若拿起筷子,挑了挑盘里的菜,轻佻的笑道。
慕云夕一口饭卡在喉咙里,差点梗死,好不容易咽下去,小脸红的发紫,缺氧。待气顺了,一双黑葡萄似地眼珠子狠狠的瞪着楚容若,“去死”
“恼羞成怒”楚容若嗤笑一声,将菜送进嘴里。菜一入口,细眉一挑,眼底顿时开出了花来。
“不错,这道菜是什么名儿?”入口即化,酥而不烂,鱼味醇厚而不腥。
慕云夕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一盘经过她爹改造过的西湖醋鱼,“油炸干尸”
楚容若一口鱼肉抵在喉咙口了,百转千回,无惊无险的吞进去了。抬眼,慕云夕扒拉着饭,眼底却是掩饰不主动的坏笑,像偷了腥的猫儿,暗自得意呢。
楚容若不动声色,筷子轻轻敲了敲慕云夕刚要送进嘴里的菜,笑意盈盈,“哦,那这一道菜,红的白的黄的,是否就是清炖人脑?”
慕云夕胃里一阵翻腾,使劲吞了几口口水,这才止住那股呕吐的*。再看看汤勺里的芙蓉豆腐,本来香气宜人,这时候几次挪到嘴边,都痛苦的挪开。
实在不行。
慕云夕颓败的将汤勺扔进碗里,不满的瞪着楚容若。这道芙蓉豆腐,以鸡汤起底,豆腐过开水,下汤,再以香菇黄花菜加味,可谓色香味俱全。可是被男人这么一说,慕云夕霎时想起那晚的杀戮,那溅起的白色的人脑落在冒着热气的鲜血中,仿佛就是这一盅芙蓉豆腐。
不行了不行了。
慕云夕掐着喉咙奔出去,灌了好几口热茶,才把那股子恶心劲压了下去。等转回来,三只盘子,向鬼子扫荡了似地,只剩盘底的一层薄汤,男人吃的眉目舒展,美眸带笑,好不惬意。
“知道你不舒服,不想辜负你的辛苦,所以,我替你效劳了。”楚容若笑的像狐狸,美眸微眯,很是无辜很是纯洁的看着慕云夕。
慕云夕那个气,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张倾城倾国的脸。愤愤的收了盘在,到厨房捞出那只做配菜的鸡,胡乱啃了,这才填饱了肚子。先前还担心辣菜对男人的伤口愈合不好,忍着手痒,没放辣子,早知道就该洒一把红辣椒再丢一两花椒,辣死那货。
任凭男人如何巧舌如簧,慕云夕忍住一晚上没理男人,飞快的洗洗睡了。忙活了一天,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轮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棱洒进来,在床前铺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一声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寂静中骤然响起,男人紧闭的眼倏地睁开,美眸如覆了这月光,清冷幽亮。
男人轻轻起身,看了看身边睡得香香的女人,嘟着小嘴,一条不安分的小肥腿还搁在他身上。长睫暗敛,眸光流转间,手指在女人脖颈处一点,女人头一歪,翻身向内,睡得更死。
楚容若这才穿上外衣下床,腿上的伤口并未完全愈合,楚容若走的很慢,推开大堂的门,门外,跪了黑压压的一层,全是蒙面劲装黑衣人。
“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赐罪。”领头的人低头,刻意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却也清朗。
绝美的凤眸充满了威严之气,淡淡扫了一眼来人,底下跪着的人大气不敢出,夜,静谧的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半响,男人轻启薄唇,声音缓慢而有力,“五天”
“属下该死”
“确实该死。不过,不是现在。”
一把垫了绸子的软椅被抬了上来,楚容若撩起前摆坐了上去,向一边歪躺着。
“是谁做的?摄政王,还是左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