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去与林家的人汇合。”萧靖琳顿了顿,有些闷闷地道。
任瑶期想着要与萧靖琳分别,也有些不舍。不过她并不能一直留在云阳城。
萧靖琳上了任瑶期的马车,萧靖西的马车跟在了她们的马车后面。
一路上,任瑶期和萧靖琳说了些体己话,不过这段路并不长,还是很快就看到林家停在前面岔道旁的马车了。
任瑶期的马缓缓停了下来。
这时候车外传来了任时佳的声音:“期儿?”
任瑶期掀开帘子,便看见任时佳抱着岑哥儿和林琨两人正从旁边的一条小路出来,他们身边没有带丫鬟婆子,任时佳抱着儿子走在前面,林琨在她身后微微张开手臂小心地虚抱着他们,这画面瞧着是极其和睦而温馨的。
任瑶期和萧靖琳下了马车,任时佳和林琨忙向萧靖琳行礼,等萧靖西从后面的马车走出来的时候,林琨愣了愣有些意外,然后又立即行礼道:“草民林琨见过萧二公子。”
萧靖西虽然极少出现在人前,不过林琨曾经远远看到过他一次所以认得,毕竟萧二公子的容貌见过之后是很难让人忘记的。
萧靖西浅浅一笑,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天成:“林六爷这是要去白鹤镇韩家吊唁?”
林琨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草民当不起公子一声爷,您唤我林六就好。韩家与林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内子也曾与新丧的韩太太有过些交往,我们夫妇二人此番去白鹤镇一是为了吊唁,再就是送侄女回任家顺便去探望草名的岳父岳母。”
萧靖西点了点头,又看向萧靖琳,温声道:“话别的话快点说,别让人家久等。”一副护送妹妹出门会友的模样。
萧靖琳直在心里翻白眼。
林琨忙道时候还早,又招来远处的婆子让她们从马车上搬桌子凳子在树下摆好了,小心翼翼地请萧靖西去坐。
萧靖西到也真的给面子过去坐了。
任时佳道抱了已经睡着了的岑哥儿回了马车上。
任瑶期与萧靖琳说着话,忍不住往萧靖西和林琨那边看了几眼,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萧靖西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等到任瑶期和萧靖琳说完了话,萧靖西那边也站起了身走了过来,林琨则回了马车里,很识相地没有跟过来。
“该走了?”萧靖西看着她们,微笑道。
萧靖琳问出了任瑶期想要知道的话:“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萧靖西笑道:“不过是闲聊罢了。”
说完想了想却又将头微偏,看向任瑶期,“你姑父这人,不简单。”
任瑶期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哦?‘不简单’的意思是什么?”
萧靖西只是随口提点一句,倒是没有想到任瑶期会追问,不过他眼中的笑意却是更深了:“这世上有一种人,只要肯给他机会,他就能自己成全自己的野心。不过野心这种东西,并不全是坏处,端看你怎么想了。”
任瑶期偏头想了想,然后笑道:“我只想知道,一个人的野心能让他甘愿牺牲多少东西来成全他自己。对上位者和他本身而言他的野心不是坏处,对亲近之人则未必。”因为他们可能是最先被牺牲的,不过这一句任瑶期没有说出来。
萧靖西闻言不由得若有所思,然后轻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几年前顺州曾经发生过的一桩趣事。”
“哦?”
“顺州有一男子从父母手中继承了一间小南货铺子,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到也平静。后来他与人一起倒卖江南的蚕丝,又低价收购关东的毛皮卖到江南,因此发了家。”
“之后是不是这名男子有了银子之后就变成了负心人,休了妻子另娶高门?”萧靖琳难得插了一次嘴。
萧靖西有些惊讶地看向萧靖琳。
萧靖琳轻哼一声:“之前跟着母亲看了几场戏,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她嫌弃地看着萧靖西,“没想到你跟那些妇人们的爱好一样。”
萧靖西面色不变,继续与任瑶期道:“这男子倒是没有机会休妻另娶,他的妻子在得知他为了一桩大生意要将她送给别人做妾之后先一步帮助他们的对家对付自己的商铺,最后这名男子被害得血本无归。”
萧靖琳点头叹道:“好气魄!”
萧靖西失笑,却是对任瑶期道:“所以说与其担心什么会沦为被牺牲的对象,不如把别人的野心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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