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
秦铮示意裴东来坐下,然后拿起茶几上特供的小熊猫,丢给裴东来一支。
“东来,你和冬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家人应该高高兴兴吃顿饭。”
秦铮自己也点燃一支香烟,轻轻吸了几口,道:“但是……一些不该说的话,如果不说出口,总是觉得心里堵得很。”
“叔叔您说。”
裴东来心如明镜,知道秦铮要说什么。却未阻拦。
忙着煮茶的秦冬雪本要阻止,但听到裴东来的话后,又放弃了阻拦的念头。
“你和叶峥嵘,或者说裴叶两家争斗的事情,从情理上来说,秦家的确做得不好。”
秦铮吐出一口烟雾,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但是。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帝王之家看似风光,但却有许多苦衷。这些苦衷。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明白。”
“我从未奢望通过秦家获得什么。”
裴东来点燃香烟,缓缓开口道:“所以。只要秦家不在这件事情上站到叶家那边去,而是选择袖手旁观,我没有任何怨言,就如您所说的一样,我理解你们的苦衷。”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尽量保证做到这一点。”
秦铮沉吟片刻,给出一个承诺,随后又有些不放心。道:“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为了你个人的安危以及和冬雪的幸福,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不要过头,否则很难收场。”
“秦叔。您的意思我懂。”
裴东来缓缓掐灭香烟,迎上秦铮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您应该知道自始至终,无论是我还是我父亲,都没有主动挑事,我们只是被迫反击。”
秦铮沉默。他心里也知道,裴家父子的确没有主动招惹过叶家,都是叶家一次又一次欺人太甚,才导致父子两人反击。
“我父亲曾告诉我,不惹事,也不怕事,天塌下来他扛着。”
裴东来抬头看着天花板,面色复杂地开口,像是在对秦铮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他虽然不在了,可是这句话我会铭记于心,同样也会付诸于行动——他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他人给我一刀,我十刀还之!”
“唉。”
秦铮闻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裴叶两家争斗的主动权依然还掌握在叶家手中,只要叶家将打碎的牙齿吞进肚子,争斗可以告一段落,反之若是叶家不甘罢休的话,争斗还会继续下去。
明白这一切的同时,秦铮忍不住抬头看向裴东来那张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脸庞,忍不住暗问自己:这一次,他将叶峥嵘踢进深渊,让叶峥嵘丢掉仕途,下一次,若是叶峥嵘或者叶家再招惹他,他又会怎么做?
没有答案。
秦铮猜不到裴东来会怎么做。
但……直觉和理智告诉他,裴东来的报复会更加疯狂与恐怖。
与此同时。
隶属zjw的某家酒店门口,停放着不少挂有特殊牌照的轿车,其中有叶峥嵘母亲徐丽的专车,也有包括黄莺在内那些叶峥嵘在红京会的嫡系的轿车。
或许是因为知道徐丽的心情异常糟糕,黄莺等人不但没敢上前与徐丽打招呼,而且还刻意将车停到一边。
片刻后,在徐丽和黄莺等人的等待中,叶峥嵘被两名zjw的工作人员‘送’出号称‘刑堂’的酒店。
“峥嵘。”
看到叶峥嵘那消瘦的身躯、乱糟糟的头发、蜡黄的脸和黯淡无光的眸子,徐丽心中一痛,当下下车呼唤叶峥嵘。
叶峥嵘闻声,目光淡漠地看了徐丽一眼。
徐丽见状,只觉得心中像是被刺了一刀似的,连忙快步走向叶峥嵘。
“峥嵘,这事终究会给你一个交代,先跟妈回家。”徐丽走到叶峥嵘身前,伸手试图抚摸叶峥嵘那蜡黄的脸。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叶峥嵘看了一眼远处黄莺等人的汽车,语气冷漠道。
徐丽伸出的手停留在空中,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峥嵘不予理会,转身大步走向黄莺等人的汽车。
黄莺等人见状,纷纷从汽车中走下,看着从神坛跌下的叶峥嵘,唏嘘不已。
“会长。”
见叶峥嵘走近,黄莺率先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向叶峥嵘问好。
“去红京会所。”
叶峥嵘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中少了几分曾经的不可一世、毋庸置疑,多了几分阴森。
“对不起,会长。”
黄莺面色难看,道:“红京会所被人抢走了。”
“我知道。”叶峥嵘停下脚步。
“那你?”
黄莺等人脸色一变,不知道叶峥嵘演得是哪一出。
“我只是想见证我的敌人以胜利者姿态出现的一面,彻底品尝失败者的滋味。”在黄莺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中,叶峥嵘淡然一笑,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
那笑容中所蕴含的森冷寒意,让黄莺等人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