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参军吗?”
“为什么?”
尽管裴东来心中有好几个答案,却没有去猜,而是顺着萧狂的话引,试图让萧狂主动说出来。
萧狂抬头看向已升起的红日,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我不是想给那些幸灾乐祸的人证明,萧家人人皆男儿,小飞哥不在了,我萧狂依然也可以当兵王。我也不是想给我的家人证明我长大了、懂事了。我只不过想让我老太爷暖心罢了。”
“老太爷曾说,军人以保卫国家为天职,中国.军人必须要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萧家是军人世家。不缺军事家、指挥家,但缺一位冲锋陷阵的兵王。如果我这辈子不能看到萧家出一位兵王,我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萧狂似乎想起了那位老人说这话时的决然,视线有些模糊,“小飞哥不在了,萧家没了兵王,我想替代小飞哥成为萧家乃至共和国的新兵王,让溺爱我的老太爷暖心。可……可是我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他老人家就走了。”
话音落下,一种曾令萧狂感到陌生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涌出,沿着那张桀骜不逊的脸庞,缓缓滑落。流进了他的嘴中,充满了苦涩。
“他怎么可以走呢?他能安心地离开吗?”
萧狂红着眼,任由泪水滑落,扭头看向裴东来,像是在问裴东来,又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在问那位已经离开人间的共和国功臣。
“放心,老爷子会安心的。”
眼看一直一来桀骜不逊的萧狂泪流满面,裴东来没有觉得萧狂像个娘们,而是用力地拍了拍萧狂的肩头。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已是兵王。”
萧狂浑身一震,抬头,茫然看向裴东来。
“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如果对你不放心,惦记着你,担心着你,那么,他即便被死神夺走了生命。也会顶着最后一口气,见你最后一面。”
面对一脸茫然的萧狂,裴东来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似乎在天空中寻找着那个曾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守护在他身后的身影。
瘸子,你真的放心丢下我么?
他问着自己,没有答案。
“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见萧狂似是从悲伤中回过神,疑惑地望着自己,裴东来再次拍了拍萧狂的肩膀,在宝马x6里那对青年男女和周围一些围观人诧异的注视中,率先起身走向那辆悍马。
“呼~”
萧狂深吸一口气,没有去擦脸上的泪水,只是“唰”地一下起身,抬头挺胸,大步跟上裴东来。
与此同时,燕京国际机场。
一架客机准时、安全降落,沿着跑道滑翔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机场准备的停机位上。
机舱门大开,旅客们提着行李,按照先后顺序,陆续下机。
其中一名男子手中的行李稍显醒目——那是一个稍显古朴的皮箱,而且比一般的皮箱长很多。
飞机一侧的跑道上,一辆负责将旅客拉到航站楼的大巴早已等候多时。
男子拎着古朴的皮箱,跟着其他旅客一同上了大巴,抵达航站楼,然后按照短信的内容,在停车场里找到了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并与帕萨特上的男子确认身份,乘车离开机场。
“黄姐,人已接到。”
片刻后。
一条短信出现在黄莺的手机上。
看到短信内容,黄莺不作停留,直接拨通了叶峥嵘的电话。
“叶少,人已经接到了,并按照您的要求送往事先准备好的别墅。”电话接通,黄莺率先开口。
叶峥嵘的声音很快传来:“知道了,你让人告诉他,稍后我会去见他。”
“叶少,我刚刚听说萧家那个老东西完了。”黄莺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
“咬牙挺了这么久,还真是辛苦他了。”
一栋属于省.部.级大佬居住的别墅里,叶峥嵘站在书房窗户前,冷笑道:“老不死的东西,早就该睡进棺材了。”
“叶少,那个老东西完了,裴东来等于失去了靠山。”
黄莺再次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个人认为,不必冒这个风险,可以利用其它方式玩死他。”
“当爷的时候玩的是运筹帷幄,当孙子的时候玩的是心跳——每一次都要赌上所有的筹码。”
叶峥嵘答非所问,语气带着几分遗憾,更多的则是阴森,“没有那个老不死的看着,你说,还会心跳吗?”
没敢接话,黄莺浑身冰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