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屋内,只见石屋内壁被开凿的光可鉴人,其内除了呈“品”字形放置在地上的三个蒲团外,再不见有其他物品。二人不由得猜想这黑袍掌事也是个苦修之士,并不醉心享受。
只见那黑袍修士进了石屋之后,便一抖衣袍,径自盘膝坐到放置在中间的蒲团之上,之后神色淡淡示意红衣少年与眉目间看不出喜怒的白衣少年坐到另外两个蒲团上“坐吧,在我这不必拘束。”
梓承正想放开弟弟的手入座,却不料刚一松开,便又被“惊弓之诺”快速且用力的拉住了,不禁心中又开始担心弟弟的“内心世界”,担忧的传音安抚:“我在,有什么问题一会再说好吗。”
梓诺脖子微微一动,脑袋小幅度的看了眼梓承,确认了一下他话的准确性,又偏头看了下坐于蒲团的黑袍中年人,也知现在不是深入的交流的时候,在中年人看不见的角度微微一点头,不舍得松开手中捏着的热源,盘膝坐上蒲团。这过程描述的漫长,其实也不过一个呼吸间的事而已,坐于蒲团上的中年人并未发现二人异样。
待得二人依言盘膝坐下,黑袍中年人便微抬下巴组织了下语言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便缓缓开口讲述一些关于云修门大大小小的规矩和门内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他二人既然入了云修门,自然是要了解一二的。兄弟二人俱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多少对云修门有了些了解。(当然在聚精会神也不能阻止某弟弟那具有突发性发散性的脑补)
云修门外门内门加起来共有八千余人,当中外门弟子人数最多,大约有七千余人,九成以上都是练气期修为。
内门弟子一千余人,但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却有八成以上,虽为寥寥几百人,却也都是金丹期长老的亲传弟子,是为门内核心力量。
不过金丹期长老常年苦修闭关,不会轻易现世,而门中那位元婴初期的太上长老更是近百年未曾露面了,但其一身神通深不可测。
当梓诺听到这,嘴角微微向下撇了一个细微的角度,心中更是嗤之以鼻【元婴初期修为便被说成深不可测,且不说夏家那位修为以至元婴后期大圆满的夏家老祖,怕就是连他未爆元婴之前的修为也比不上,若是我来此处做个挂名长老,岂不要被说成天上有地下无的俊杰人物了?】他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了。虽是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正认真听着黑袍中年人叙述的梓承微微偏头斜撇了梓诺一眼,他暮然感觉到弟弟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在空中甚是自得的跳跃了两下,不禁暗暗猜测,他这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边分心暗自打量弟弟,边分心听黑袍掌事的叙述。
在外门的弟子多为掌事长老的记名弟子,这些弟子大多灵根不佳,要做些杂活,例如照看灵兽,照看药田,分派门内任务等等,皆是被琐事缠身,少有时间清净修炼,而得到的门内资源却又是最少的,这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种记名弟子往往年岁渐大,便慢慢熄了最初进入门派时那种欲登高峰的豪情壮志,慢慢变得市侩,卑微。慢慢变成了他们自己年少时最讨厌的那种人,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上并非为黎青海的叙述内容,而是梓承自己理解出来的,他的原话为“由掌事记名弟子负责门内诸多杂事”)
而内门弟子往往自持天赋绝佳,天道宠儿,又占着门内绝佳的修炼资源,仗着有金丹长老做后盾,不已正眼看待外门弟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微微闭目思虑,他们自知本身俱是单属性的天灵根,根本看不上门内那些所谓天道宠儿,却也不禁想到,若是二人生来真是如测灵气显示那般的四灵根,那二人下场怕是不会比那些卑微的记名弟子好到哪里去罢。
亦或者二人于求道之中意外身死,天灵根的修炼天才怕是也无用了。
二人自入道便保持一颗平和心态,得既得,失既失,从未想过与天争,也不敢妄自菲薄什么天道宠儿。从未有人敢自诩是天道宠儿,天道对待万千界面的芸芸众生一视同仁,给的越多,失去便会越多,大机缘下,往往都埋藏数之不尽的危机。
若是失了最初的入道之心,被天道所给的天资;家族给的权势;众多厉害法器宝物蒙住双目,迷失道心,则其大道危矣。
两人的思绪此时竟是意外的同步,似是冥冥之中将两人思维牵引一处。而两人心境俱是豁然开朗,执着的向道心更是坚定无比。耳中也似有轻音吟唱,浑身舒畅通透。
而修为似是到了练气一层的顶峰,随时都可蕴养穴道晋升二层的样子,想必这便是天道给予两人道心坚定的馈赠罢。不禁睁开双目含笑对视。虽然看似漫长的感悟过程,实际也上不过数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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