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菲尼克斯把他的经历给路越描述了一遍,路越越听心中的疑惑越重。菲尼克斯说前面都很正常,他爬到档案柜边上时看到的情况和前面一样,不过他没在下面看到路越,以为是路越所说的第二种假设情况,就想下去仔细看看,没想到一下去就问题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暗。
他本以为是手电筒终于受不了残酷的蹂/躏英勇就义了,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手电筒的镜片还很热,要是手电筒坏了,镜片应该因为失去热源很快就会冷下去才对,可是他摸了一会儿,手电筒的镜片仍旧热得均匀又持久。
如果不是手电筒坏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瞎了。
菲尼克斯说他刚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就把这个想法给否了,他的身体他知道,绝对不存在暴盲的可能性。既然不是他本身的原因,那肯定就是外界因素的影响,也许这空间里存在着一种粒子完全阻绝了光的传播。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继续前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何况他对这个充满怪事的地方完全不了解,于是他就想着退回来,可是一退他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刚刚还在他身后的桌子怎么也摸不着了。
同时,他发现四周安静得吓人。他在下档案柜之前,一直能听到路越的声音,但他下来之后,因为突然看不见,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这边,也就没再回路越的话,一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路越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尝试呼叫路越,但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却摸不到任何实物,那里仿佛是由黑暗组成的,除他以后,再无旁物。
没有光,没有声音,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彻底迷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菲尼克斯说,就好像他浮在万丈夜空之中,脚下踩着苍穹,待旭日高升,他便可借着日光,俯瞰森罗万象。
这种感觉持续了没多久,他脑袋转的发昏,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摸出来了。
路越听了抗议道:“这过程结束的也太突然了,这要是本小说,肯定要被读者刷一水的烂尾。”
菲尼克斯露了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想的,只是事情就是这样子,我前一秒还云里雾里,什么也看不见,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趴在档案柜上,怎么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路越皱眉道:“这结果和推测完全不一样,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再去试试?”
“别!”菲尼克斯否道,“鬼知道你下次进去又是什么个情况,我看我们还是乖乖从夹缝走,这破地方搞这么多幺蛾子不就是想逼我们从夹缝走吗,这次我们就顺了它的意,看它还有什么花招!”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走夹缝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路越叹气,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还是避免不了走夹缝,早知道会这样,那前面究竟折腾个什么劲啊,他屁股到现在还疼着。
夹缝只有一人宽,不可能两人并排走,两人又就谁打头来了一轮剪刀石头布。路越倒霉催的,连输三把,不得不接下了打头的任务。他来到夹缝前,夹缝里一片死寂,手电筒的光依旧照不进去,幽深得像是某个大型动物的肠道,他不由放轻了呼吸,心里面有些打鼓,他安慰自己,不就是走条夜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把心一横,进去了。
夹缝里的温度十分之低,路越一踏进去就感到凉意刺骨,仿佛踏进了冰窖里,冷的他一哆嗦,肌肉不受控制地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前挪了几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书特有的带着些许霉味的油墨味,可档案柜早就被搬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支架,哪来的旧书?
这个味道让路越非常不舒服,有关那个噩梦的记忆再一次被翻出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菲尼克斯一眼,还好,没消失。
菲尼克斯用手挡住路越照过来的光,问道:“怎么了?”
路越将手电筒下压,不直照人脸,说了声抱歉,刚打算转头继续走,灯光一甩,照过菲尼克斯的鞋时,路越突然觉得不对劲,他飞快地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菲尼克斯的鞋面,浑身的血瞬间凉透了。
鞋面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