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像女人了!”平阮儿豪气地拍了拍自己被束得扁平的胸脯。
苏姨眼睛一翻,彻底没了话。车夫转过头去,表示非礼勿视。平阮儿则“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然后吹了个口哨,巷道里便钻出一匹踏云驹来。
“姨,三日后我就回来了,你别去大街上接了,人太多,就在家里给我和猴子还有宁有意包饺子等着就是!猴子他们还在军中等我,我走了!”说完她不再留恋,甩鞭打马便疾奔而去。
平阮儿打马快行,却依然可以感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刚才她故意逗苏姨便是想要化解这闷闷的离别气氛。她知道,苏姨总是敏感纤细的,每次出征苏姨都害怕她一去不回来,所以哪怕分开三日苏姨也总是心里难受。“不过今日效果不错,果真损己利人呀,唉,我真伟大,哈哈!”平阮儿又大笑了几声,似乎这般才畅快了些。
一路狂奔,座下的踏云驹撒蹄快跑,果真纵情肆意。上阳城是温软的,是富丽的,就连这春景都带着浓浓的脂粉香,一派奢靡。可是她依然不喜欢,若不是侯府在这里,若不是侯府住着她的苏姨,她想她自己定然不会回来述职,哪怕是抗旨又如何?
平阮儿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平遥城,喜欢她的军帐,喜欢打马狂欢自由无拘,喜欢刀枪剑戟好过勾心斗角,原来她,终究是属于漂泊、属于战争的。
就这般一路急行,中午下马寻了个阴凉处急匆匆地咬了两块干的烧饼,又喂马喝了些水,然后继续赶路。晚间也不曾休息,只抚了抚马儿的鬃毛,说道:“大朵云,咱们得赶紧回去,要不赶不上接圣旨,行踪暴露就不好玩了。”于是一人一马又继续赶路。
平阮儿骑在马上,听着耳边擦过的猎猎风声,觉得这春日晚上疾驰的感觉真心……太累。
突然回想起小时候,她伏在爹爹的背上,一张脸染满鲜血,看着英勇的爹爹杀敌。那时候夜风中全是血腥味,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只觉得爹爹的背好安稳。一直到五岁,爹爹教会了她自己骑马,便将这匹上好的小小踏云驹送给了她。踏云,踏云,她念得不清楚了便变成了大朵云,索性就给自己的小马驹起了大朵云这个名字。时光荏苒,爹爹逝去,唯有大朵云与她一起成长,陪伴在侧。
当年小小的她成了四品将军,而大朵云,也成了一匹俊朗的战马。时间,真快呀。
平阮儿的思绪随着上下晃动的身躯起伏着,她突然觉得,在大朵云的背上真的好似在云端一般,飘呀飘呀,好不舒坦。
前方的平地露出点点火光,是士兵们巡逻的火把,她终于要赶回军营里,想必猴子和宁有意也早早在道上等她了吧。
平阮儿越来越觉得自己飘得厉害了,脑袋也变得昏沉沉的,然后身体便如一朵云般飘了出去。
“老大!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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