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多,黄忠惠打来电话,告诉夏天:“我已经到了南方大酒店,十二点准时到酒店二楼黄生包房见面。”
夏天答应准时到。
随之而来的是夏天考虑这个饭局要谈些什么,以什么方式开始谈起,要达到什么效果。夏天想:“既然王行长、陈行长已经找过他,就不能对他逼得太紧了,有些话点到为止,但是一个最起码的要求是:情况要清楚,不论行长采取什么手段,自己要做到高屋建瓴、引而不发。这毕竟是一个近3000万元贷款的大户啊,应该有一个对策的。”
夏天写了一个提纲,看了几回记在脑子里,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便拿了一个包,往南方国际大酒店走去。
上了二楼大厅,迎宾小姐带夏天来到黄先生包房。这时,黄忠惠已经在包房里,他与夏天虽然不是老乡,但以本地人自居,也就是说,认定与夏天同是本地人。因此,两人没有什么隔阂,一见面,便很热诚地好似兄弟见面一样,而夏天在与人交往过程中也喜欢这种没有什么距离的朋友。
南方国际大酒店是黄忠惠比较喜欢的落脚点之一,无论是楼面的房间还是二楼的中餐部,小姐们对他都很熟悉。黄忠惠招呼夏天在沙发上坐下后,一方面叫小姐泡了一壶铁观音,一方面支使小姐去叫他们的中餐部部长过来点菜。然后对夏天说:“我最近这排事情多,原来的村民小组搞了个公司,卖地卖出问题,被人家告了,检察院天天找我,二十多天来都没有在龙华住。你看我:两部手机。两部轿车,三个马仔在为我服务,一有风吹草动,啦啦声走人。真过瘾!”
夏天看他把犯案子的事,当成正常生活中带有点挑战性的东西加以吹嘘,不知道是安慰他好,还是赞赏他好,心里想,这分寸还真不好拿捏。过了一会儿,夏天插话问道:“你这个事情大不大?”
黄忠惠说:“我经历的事情多了。没有大和小的分别了。上个月,我们三部车到d莞,不也是警察拼命的追我们,后来停下车,警察说。他们那里发生了命案,以为是我们做的。所以一路追踪。”
夏天听得感到有点离谱了。问道:“你这个村民公司的事。检察院初步定的方向是什么性质?”
黄忠惠说:“没有进去什么方向也没有用,进去了说你诈骗、侵占集体财产、贪污,什么罪名不好定?你都傻的!”
夏天笑着说:“想不到黄总还是多才多艺啊?”
黄忠惠说:“我如果没有点名堂,早就被他们搞定了。就说昨天晚上,我本来在银湖住得好好的,一个电话过来。又挪了两个地方才熬到天亮。”
这时,中餐部长敲门进来,后面跟着的服务员准备上菜了。黄忠惠说:“我们过到台子边去,边吃边谈。今天来瓶低度五粮液算了。我告诉你。那天王行长要我请饭,也就是这个房间,菜也是这个菜。还有你那个什么矮矮的副行长,叫什么名字了?”
夏天笑着说:“陈作业吧?”
“是,陈行长。”黄忠惠说:“好像对庄总不怎么样,问我怎么做的贷款。我说当时还准备跟服务社打官司了。”
两人边吃边谈,夏天问道:“你上次有一回讲过你的大酒店房产整体转让的方案,情况怎样?”
黄忠惠说:“这家国有银行也是出尔反尔,上面换了班子,搞到下面无所适从。开始时说全部要,现在就说要一点,剩下的看麦当劳、肯得基买去,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唉,说来都烦,来喝酒。”
两人喝了一杯酒,夏天说:“如果你要处理抵押物,最好要把买方叫来与我们见见面,这样比较好操作。”
黄忠惠说:“到了比较成熟的时候,我会带他们来的。”
夏天说:“按照你目前的情况,龙华你也很少回去,看来引存款也受到影响了?”
黄忠惠说:“这事别说了,土话怎么说:‘人衰脸面乌,屙尿被咬手。’我本来想还个500万元,在村民公司的帐上放着800万元,现在突然被冻结了。前几天,我到河源弄回了一张800万元的承兑汇票,现在正在龙华农业银行做贴现,贴出来后,给你们还一点吧!”
夏天听了黄忠惠无意中讲出的冻结了800万元,在挟菜的同时,思忖道:“看来他的案子不是小事,问题是谁告他,以什么名义告他。但愿与我们的抵押房产和贷款没有关系。”
两人吃完午饭,已经将近两点,黄忠惠问:“夏经理,庄总现在怎么样了?”
夏天说:“他应该说实现了软着陆走了,剩下的事情都让我们干了。”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黄忠惠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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