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芦柴棒走遍了杭州大小衙门,却无一个衙门敢于审问,最后上千百姓们又走进了知府衙门。”
钟越又无奈道:“家兄身为杭州知府,重肩在身,退无可退,可一时之间却又没有头绪,只好将龙二与芦柴棒纷纷关入地牢,等待审问,而那些百姓们却围在衙门周围,声称要为芦柴棒讨个公道,死活不肯离去!”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老百姓敢谋反吗?”陈小九一拍桌子怒道:“这有何难,这是犯上忤逆的大罪,抓几个老百姓,一顿板子打下去,他们还不乖乖散了?”
你是不是猪脑子啊?着你满腹经纶,怎么说出来的话却像一坨屎一样臭气难闻呢?你这厮是不是有意为难我?
钟越被陈小九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无奈的拍着桌子道:“陈兄,你有所不知,百姓是国家社稷的基石,民心如潮,不能忤逆,***的事情更是千万做不得。打杀几个百姓不是什么大事,可在群起民愤的形势下极容易产生乱子的,家兄一生为国,断不会做此糊涂事!”
“那这事也好办的很,令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乱审问一下,将芦柴棒放出来也就是了,却也不用这么为难!”陈小九又反复道。
你这是故意消遣我呢,钟越气得真想上去给陈小九一记老拳,可是仍然忍着脾气,小声道:“陈兄有所不知,官场上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家兄并非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初来乍到,难免于人事方面有些欠缺,并且杭州府尹孙科孙大人不仅与龙大交好,又与家兄矛盾甚深,处处掣肘,与家兄针锋相对,很令家兄为难!”
陈小九嘿嘿一笑,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一个外来的一把手想要坐稳金銮殿,必须要与二把手过过招,不然,人家怎会心悦诚服的听你的摆布?
“家兄若是顺着百姓的心意,放过了芦柴棒,便是违背了大燕朝律法,算得上是欺君之罪,如果孙大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反映到朝廷中去,家兄性命堪忧啊!”钟越唉声叹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竟有这等事?哎,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陈小九随声附和道。
钟越见陈小九仍然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他心一横,起身对着陈小九深作一揖道:“我虽然不敢说家兄两袖清风,大公无私;可是却敢说家兄一身正气,心系百姓,是大燕朝难得一见的好官。可是老天不公,没想到家兄为国为民,却遭此劫难。”
他见陈小九无开口之意,便又道:“我身为钟彬之弟,虽然精读诗书,却腹无良策,没有能力为兄长排忧解难,甚为惭愧。”
“陈兄才华横溢,腹有良谋,若能帮助家兄过此难关,钟越肝脑涂地,也不会忘了陈兄的大恩,愿意鞍前马后,侍奉陈兄终生!”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古人诚不我欺!
陈小九听到此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心中有些惭愧,没想到自己教给芦柴棒这么一个狗屁主意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幸好还有化险为夷的办法,否则岂不是要因此愧疚一辈子?
他赶紧一把将钟越扶起,又对着钟越深鞠一躬:“钟公子大仁大义,手足情深,令小九既感且佩!我有计策,敢不倾囊相授?只不过……”
“不过什么?陈兄但说无妨!”钟越眼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急忙问道。
“我人微言轻,身份卑微,所说的话令兄不见得能够采纳……”陈小九斟酌道。
“陈兄高才,所想计策必然灵验无比,怎么会有不听之理!”钟越马屁如潮恭维着。
“既然如此,我便修书一封,你带回给令兄斟酌吧!”陈小九见事情终于循序渐进且不露马脚的完成,心中终于放松下来。
他令店小二取过文房四宝,然后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几个大字,装入信封递给钟越,并嘱咐道:“把此信交给令兄,令兄自会仔细思量!”
“如此多谢陈兄!”钟越作揖后便急不可耐,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这小子行走如风,一点也没喝多嘛?难道刚才都是骗我的?
陈小九望着钟越这幅模样,心中无限高兴,哎,助人为乐的感觉就是好啊!
他望着满桌子的饭菜,猛然觉得不好,钟越这厮分明还没有结账呢!
睚眦必报啊,陈小九摸了摸干瘪的衣袋,又无奈的望了望钟越的背影,恨恨的竖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