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豁然站起,蹙眉追问道:“定南王究竟有什么资本,居然会如此的锋芒毕露?”
“这是我从来不敢对外人提起的事情,即便如叶吟风,我也从未吐露真相,因为,这绝对不是凭借个人勇武,可以改变的。”
老皇帝无奈的摇摇头,重重的咳了几声,踱着步子道:“定南王吴灭,曾经是花无意帐下前锋,打仗勇武,战功卓绝,在朕阴差阳错,将花无意拉下马之后,吴灭便坐上了征南大将军的宝座!”
“朕当年对他甚为倚重,上方宝剑在手,有先斩后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特权,他正是凭着这把上方宝剑,以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理由,诛杀了福建巡抚牛力,从此割据一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定南王,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朕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陈小九疑惑道:“即便如此,定南王吴灭最多割据一方,但又如何能让皇上如此惧怕呢。”
老皇帝重重的叹气道:“吴灭身边有高人指点,又是异姓王,他的税收全部归自己所有,没有一点一滴上交国库,不仅如此,朕还要对他予以资助,不然,就是坏了大燕的规矩。”
“定南王吴灭一直对朕示弱,同时暗中加强顺联,十多年过去,他的军力之强,以远远胜于大燕,并且他暗中花费重金,收买了许许多多在大燕官员,为他卖命。”
“从地方,到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有定南王的耳目和亲信,类似于孙科之流,仅仅是定南王收买的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即便是被你杀死的曹公公,也是定南王安插在朕身边的耳目啊!”、
陈小九惊诧道:“这些皇上都知道?那您为什么不将他们铲除呢?”
“铲除,朕铲除得过来吗?”
老皇帝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无奈道:“你知道定南王在大燕到底收买了多少官员吗?全国各地每州每府,都有他们的底线,小到芝麻绿豆的七品官,大到堂堂朝廷三品官,不计其数,朕虽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却不敢动他们,奈何!奈何!”
陈小九道:“皇上,您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不错!”
老皇帝欣赏的了一眼小九,点头道:“朕要是擅自动了其中一个,必然会引起定南王的怀疑,进而必定极有可能会是大动干戈,鱼死破之举。”
“朕粗略的算了一下,定南王虽然偏居一隅,但兵强马壮,士气正旺,朕的军队虽然多,但有些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一旦与定南王作战,必会呈现出焦灼的局面,但这并不是朕最害怕的。”
陈小九眯着眼睛,点点头道:“皇上最害怕的是祸起萧墙吗?”
“然也!”
老皇帝重重的点点头:“兵法有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战神花无意只所以能大胜仗的基点,还不是因为林相国供应粮草及时而又充足?这才是大胜仗的前提!”
陈小九点点头:“皇上真知灼见,小九深以为然!”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
皇上气呼呼哼了一声,又道:“而现在的局面就颇不乐观!先不说朕的大军没有了战神花无意的指挥,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但即便是再英武,后勤供给不够充分,就一定打不成胜仗!”
“一旦打仗,朝廷之中,有诸多内鬼在暗中相助定南王,在军饷、粮饷、草料上做手脚,这会对朕形成巨大的打击,一但交战失败,战局会迅速崩溃,朕得不偿失啊。”
陈小九沉思一下,望着老皇帝那张苍老而威严面孔,若有深意道:“皇上,恕我直言,您刚才说得这些困难,虽然中肯,也确实存在。”
“但我相信,定南王的小朝廷中,也有您的内鬼,也有诸多不稳定**,所以定南王与您面临的困难,并没有多大的悬殊,所以,皇上您真正担心的事情,并没有与我明言,您留了个心眼儿,在敷衍我……”
老皇上闻言,霍然站起,眉头紧蹙,盯着陈小九那双睿智的眼眸,一字一顿道:“小九,你真乃不世出的国士也,想不到朕临到晚年,居然还能遇到一个堪比林相国的人才,好!好啊!大燕幸甚,大燕幸甚……”
老皇上说话间,不由激动得老泪纵横,哽咽出声来。
陈小九从来没想过自己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居然能让老皇帝激动地流泪,心邪恶的想着:老皇帝或许压抑的太久了,以至于精神失常……
老皇帝哭够了,方才重新坐下,叹道:“朕刚才还琢磨着,小九你要是真的全信了朕刚才的那些难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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