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赵文彩那个对联已经十分的精彩,堪称难能可贵,可是陈小九这个对联一出,登时就把赵文彩那个对子鄙视的黯然失色。
‘烟锁池塘柳’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意。
加之意境非凡,唯美精妙,堪称震古烁今的妙对儿,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在片刻之间对得上的?
赵文彩几乎快要发疯了,无可奈何,眼眸中含着惆怅的灰色光晕,无力的摇头:“赵某答不出。”
众才子此时已经发现了一些蹊跷!
这陈小九好大的才情啊,每次出的对子都堪称绝对,震古烁今,想要答出来,难如登天啊。
可就是这样一个智近于妖的才子,又怎么会答不出赵文彩的对子呢?
那最真实的原因显而易见:一定是陈小九觉得赵文彩的对子太简单,不屑于回答呀!
这样想出来,才子方才恍然大悟,心中也暗暗为赵文彩可惜:这个‘对穿肠’横行几十年,可终于遇上铜墙铁壁了。
赵文彩身在局中,最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
他人送外号‘对穿肠’,心想着若是再对下去,一定是自取其辱,会真的被陈小九对穿了肠胃。
着萧丞相投送过来让自己奋战到底的犀利眼神,赵文彩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文彩回眸一望,却见陈小九仍在坐在那里悠哉的品着香茗,那云淡风轻的名家风范,让赵文彩瞬间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在小九面前,所有人都是绿叶,唯有他才是四季常开的狗尾巴花。
赵文彩不理会萧丞相投送来的鼓励眼神,躬身向老皇帝作揖、道:“陈公子智近与妖,才思敏捷,我万万不及,这场比试,我输得心服口服。”
萧丞相暴躁至极,脸色涨红。
指着赵文彩、忿忿道:“你……你怎么能认输呢?你没输,你必须给我比下去,直到胜出为止……”
老皇帝着暴躁的萧丞相,嘴角虽然笑着,但眼眸中深邃幽光让人感觉到丝丝冷意。
“萧丞相,赵大家对小九心悦诚服,为何萧丞相会如此气愤?难道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望着皇上投射过来的犀利目光,萧丞相方才意识到自己颇为失态。
他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家伙,眼珠一转,立刻辩解道:“臣觉得赵大家与陈公子俱都是大燕鸿儒,此时你来我往,妙联叠出。老臣佩服艳羡的同时,还真希望两位鸿儒能够继续切磋的下去,为皇上,为各位大儒,带来精妙的对联盛宴,岂不是好?哈哈……”
“萧丞相果然是妙人啊,好高明的提议啊!”
陈小九连忙起身,接着萧丞相的话,对他冷笑道:“萧丞相的提议甚为有趣,既然如此,我与赵大家还为什么非要拼出个天下第一?”
萧丞相诧异道:“你……你什么意思?”
陈小九不理会萧丞相的惊诧,对老皇帝作揖道:“皇上,小九有个提议,不妨将小九与赵大家一同选进博学鸿儒科,一可以展现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灵活举措,二也可以不伤了我与赵大家之间的和气,三,皇上、众大儒也可以在闲暇之余,来到国子监,与我、赵文彩一同切磋楹联诗词,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众大儒闻言,俱都鼓掌叫好——他们深深感觉到,文人相轻的陋习在小九身上居然没有留下一点尘埃。
在大获全胜之时,不仅没有语出嘲讽,落井下石,反而能给‘敌人’留下一份荣耀,一份宽慰,这与非凡才学相比较,却更加的难能可贵。
崔远山、孔仪秦、崔州平等人,俱都热烈鼓掌起来!
尤其是赵文彩,着小九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惊诧、又有着愧疚与惆怅。
赵文彩之所以与萧丞相合作,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入主博学鸿儒科,做一个流传千古的文化名人。
他的本质并不坏,只是想凭借真才实学,想凭借萧丞相那里借来的一点点东风,将陈小九从独木桥上挤下去。
但是,他后来意识到陈小九已经强悍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也只能知难而退。
钦佩陈小九的同时,心中也有着难言的遗憾。
而陈小九建议两人同时入驻博学鸿儒科的谏言,为赵文彩在暗夜无边的漆黑一片中,点亮了一盏通亮的油灯,让他得以找到了一条得以流传美名的光明大道。
赵文彩心潮澎湃,也不理会萧丞相射来的目光到底有多么幽怨,也不管萧丞相眼眸中怀疑自己与小九‘蛇鼠一窝’、算计他的阴霾,步履阑珊的走到小九身旁。
冲着他深深作揖,感叹道:“陈公子深厚之学识,让赵某佩服!胸襟之宽旷,让赵某惭愧!大燕有陈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实乃大燕之幸!也是万民之福,文曲星之名,实至名归。”
众大儒掌声如雷,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大儒、都与小九站在了同一个阵线。
陈小九心中十分得意:嘿嘿……我这算是收买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