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挥挥手,让火枪手分成三个批次,蹲姿、半蹲、站姿!
眼睁睁的着如山如海一样的长枪手冲到五十米之内,花如玉挥挥手,决然道:“射击!”
砰砰砰……
惊天裂地的枪声响彻四爷,红彤彤的火舌照亮了夜空,能深刻到长枪手那扭曲惊诧的脸。
伴随着火舌的吞吐,还有哭爹喊娘的叫声传来。
一排排的长枪手倒下来。
尽管火枪很原始,射击很散,但这恰恰是一种优势,可以全方位覆盖住长枪手的冲袭。
倒处是尸体,到处都是断臂残肢!
小道童在眼里,心中不忍,艰难的闭上了眼睛。
小九若有深意道:“若是死上一万人,可以拯救一百万人,你杀不杀?”
小道童无语良久,低声道:“你只管杀,我是绝对不会亲手杀人的。”
长枪手初时的勇武已然不见了,一个个抱头鼠窜的往回跑,连长枪都顾不得拿了。
田横亲自擂鼓,心气很足,却没想到眨眼之间,局势就崩坏成这般模样。
到阵势已经被冲散,田横只恨爹娘生了两条腿,窝头就跑。
花如玉心中冷笑,命令停止射击,跨上战马,直面冲杀。
一时间,如虎趟羊群,砍头如切菜。
花如玉远远就着田横一身鱼鳞甲,在月光下也十分显眼,催马就奔着田横追去。
田横心里这个苦啊!
他就不明白,花如玉为什么追着他不放松呢。
偏将忙提醒他,“将军,你这盔甲太亮了。”
田横恍然大悟,一边跑着,一边就把盔甲给脱掉了,只穿着一层内衫,脸上哭笑不得,“这回,总是分不清我了吧?”
正在得意之间,冷不防寒光一闪,一把大刀直奔面门砍来,一个声音大吼,“田横,哪里跑?”
田横吓得就地打滚,心惊胆颤,抱着头,哆哆嗦嗦道:“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田横,田横在……在前面!”
“呸!蠢材,你我是谁?”
一道鞭影飞来,刚好打在田横的脸上,抽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檩子。
咦?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田横抬头一望,望着那张威严凝重的脸,腿一软,毫无抵抗的跪下来,哆哆嗦嗦道:“马……马将军,田横参见马将军……”
啪!
又是一道鞭影袭来,马武冷冷一笑:“我不是马将军,从今天起,定南王麾下再无马将军的称号!”
“马……马将军,您……您真降了啊!”
田横原以为马武降敌之事,只是陈海一手筹划出来的,却没有想过马武真的会降敌。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马武又是一鞭子抽在田横的脸上,蔑视道:“我马武到哪里都是一条硬汉,而你这厮,到哪里都是一条狗熊,我手下若有你这种胆怯的家伙,早就一刀杀之而后快!”
田横听着马武轻蔑的话,只觉得背后冒凉风。
马武与田横对话的功夫,五千长枪手死的死、伤的伤、逃得逃,花如玉收拢骑兵,将田横围在中心。
陈小九下马来到田横身前,也不问话,先是一顿胖揍,而后才恶狠狠道:“田狗,我问你话,你胆敢有半句隐瞒,必杀之!”
田横忙不得的点头,“不敢!不敢!将军有话,只管发问!”
“我且问你,陈海老贼带着多少人上山?上山有多久了?”
田横道:“陈将军带着二万人上西山搜人,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马武一听,心中冰到了谷底。
西山不大,也算不上险要,又无浓密的树林遮掩身影,而且,陈海兵力有又多,两万精兵分散开来,自己那两个愚忠儿子,又能逃往哪里?
此刻,不是被陈海弄死了,就是已经做了他的阶下囚。
而陈海本部有二万人,凭此二千骑兵,便是再厉害,又如何能将人质从陈海手中安然无恙的抢回来?
念及此处,马武几乎万念俱灰,甚至连活着都觉得了无生趣。
小九拍了拍马武的肩膀,笑道:“马将军放心,有我在,令公子必然无忧!”
“田横,我现在放你去见陈海!”小九点着田横的脑门,一字一顿道:“你就告诉他,他的儿子陈韩三在我手上,想要的话,及早来取,再晚些,我把他儿子一刀杀了。”
什么?
此言一出,马武万分惊诧:陈韩三是被自己亲手杀了的,焉能活过来,这不是在说谎吗?
田横再傻,也不会相信这番鬼话的。
“这位将军,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田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韩三不是……不是被马将军一刀斩杀了吗?”
“哈哈……那都是骗人的,其实真正的陈韩三在这里!”
陈小九拍拍手,一个五花大绑的‘陈韩三’被两名亲兵别别扭扭的推了出来,只把马武给惊呆了。
田横围着‘陈韩三’来回转了几圈,只觉得那眉眼、那神情居然有九分相像,他惊诧得张大嘴巴,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这……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