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过死亡,才会明白死亡是有多可怕,我不由得转身看了一眼张姐。
陆凡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打不通,我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放下。
“死的都是仓库的工人,挺惨的,对了,扒出来的尸体据说有一对夫妻,也不知道深夜跑去仓库干嘛,跟着一起走了。”张姐一边擦着床边的桌子,一边跟我说着。
“这是哪里的事儿呀?”我随口这么一问。
张姐报了个地名,竟然就是我家所在的那个县城。
“我手机呢?手机呢?”
饺子就这么连同盘子放在了床上,差点翻掉,张姐似乎不明白我是怎么了,就知道我很着急,在胡乱地翻着。
“宋小姐,您别急,别急。”张姐把饺子拿到了一边,我往外扔什么,她就捡起来放在一边。
直到在被子的缝隙里,找到了手机,床单,被子也被我弄的皱巴巴的。
“嘟……嘟……”
盲音真的是世界上,最难熬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拨打了家里的电话,爸爸妈妈的手机,一遍又一遍,从没有得到回应。
不知道为何,心里特别不安,虽然只是名字一样。
“快,快,把你们那个老乡叫过!”我慌张的看着护工说道,“让她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咚。”手机里的QQ跳出一条消息。
“宋颂,生日快乐。”
直到手机响了一声,我才想起来可以上网查资料,我疯狂的输入关键词,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拉,往下拉……
是我父母的照片。
真的是我父母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我分明还通过电话呢。
萧蔷薇带着一束海芋,摇曳着身姿走进病房,高跟鞋的声音从未如此让人厌恶,红唇像是嗜血一般邪恶,上挑的眼尾,骚气地不可一世。
就在她开门的瞬间。
我抓起床头的水杯砸了过去,水洒了一床,萧蔷薇下意识用海芋挡住脸,杯子收到阻力未能砸到萧蔷薇。
海芋受到撞击,在一瞬间散落,床上的水迹,残败的花瓣,还有这个惨败的春节加生日。
父母死了……
“你怎么了!”萧蔷薇咆哮道,瞪大了眼睛,杀气升腾。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红着眼睛,盯着萧蔷薇。
萧蔷薇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我,杀气退了不少。
“我将手机搜出来的新闻递到了萧蔷薇的面前。”
“草!”萧蔷薇牙根里挤出这个字,就跑出了病房。
此时,我倔强地擦掉脸上的眼泪,觉得白色才是春节该有的色调。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好像全世界都在哭的样子,我眼睁睁的看着萧蔷薇跑远的时候,我的手都是在颤抖着的。
护工显然也吓着了,她慌忙的过来帮我整理东西,来收拾一下,而我就这么怔怔的盯着。
“啊,宋小姐,你身上的伤口流血了。”
张姐叫起来的时候,我都毫无察觉,她慌忙的跑出病房的时候,我才叫住了她,我说,“别忙了,没事,别去叫医生。”
伤口的疼痛,反倒是能让我清醒一些。
我怔怔的把手机捡起来又看了一遍新闻。
人们总是在欺骗的时候,妄图去掌握真相,且不遗余力的去寻找真相。
可是,真相很残酷,残酷到有些接受不了的时候,人们又会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一遍遍去寻找这个真相里的蛛丝马迹。
妄图来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些真相里,这些死局中或许藏着一线生机。
我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我又把新闻看了一遍,一遍遍妄图找出是一场乌龙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