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香芸坊的酒也好吃。”沈泽川对他沉默的寓意毫无察觉,“但你经年厮混在香芸坊,也没料到香芸坊的姐儿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吧。”
“新欢旧爱总要有差别,”萧驰野说,“我如今正耽溺在你身上,她们吃味也是情理之中。”
“奚鸿轩掌控香芸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沈泽川说,“如今她们口径一致地咬死你受贿,怎么办呢,你要去用温情软化这些旧爱修改证词吗?”
萧驰野收回手,说:“香芸坊的主人不是奚鸿轩,起码在我还厮混其中的时候不是。香芸坊的香芸姐儿长袖善舞,在文官乃至太学生里都享有才名,就凭奚鸿轩肚子里那点墨水,决计收服不了她。”
“你的意思是?”
“能让香芸做伪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春心萌动,与某位世家公子两情相悦,甘愿为对方下场蹬我一脚,二是她受人逼迫,做伪证是不得已而为之。”萧驰野说,“若是第二种,就须得好好查一查。”
“看来旧爱还是有些分量的。”沈泽川笑着说。
萧驰野说:“阒都每次都察调动的风声,都是由香芸透露出来的,她骤然倒戈……我也舍不得看她受苦。”
“是个体贴人,”沈泽川说,“年后这段日子至关重要,开春能否扳回一局,就看你如今怎么挨打,万不要为了个美人自乱阵脚。”
“我眼下闲居在家,出不去,得叫你帮我查。”萧驰野说,“去查的时候,顺带替我告诉香芸,二公子还惦记着跟她再续前缘。”
沈泽川轻推开屏风,说:“我近来事务繁忙,怕是没空,不如叫丁桃或是骨津替你走一趟?”
萧驰野终于能够看清楚他,说:“怎么了,你不是正好住在东龙大街吗?”
沈泽川正欲回答,忽然听着外边有脚步声。他还没动,萧驰野就猛地弯腰,把他扛上了肩头,几步跃过长案,带进了内寝。
余小再提袍上阶,叩响了门,唤道:“镇抚大人?”
镇抚大人叫人压在了衣架后,贴着墙壁答不了话。那便服都覆在了身上,沈泽川反手抵住萧驰野的胸膛,侧颈要回话萧驰野却突然把他抱高,沈泽川碰着衣架,见衣架要倾向地面,立刻抬腿给拦住。萧驰野乘虚而入,把他另一条腿抬到腰间,将他困死在身前。
“他有直呈御览之权,”萧驰野慢声说,“叫他看见了你我待在一起,这事就说不清了。”
余小再又叩了叩门,说:“镇抚大人可在?”
沈泽川扣住萧驰野的手,低声说:“乘人之危非君子作为。”
“我乘人之危?”萧驰野托着他的臀部,鼻尖迫近,笑起来,“对,我乘人之危。”
沈泽川与他对视,胸口微微起伏着。
余小再半晌不得回应,便推开了门。他夹着搜寻文书跨进来,开始环顾屋子,准备查看。
沈泽川的长腿缓缓回勾,要把衣架勾回原位。他伸腿时腰臀都要随之细微地动作,如今被萧驰野捧在掌间,竟渗出了层薄汗,才稳住了衣架。
待衣架稳了,萧驰野才贴着他的耳,用极轻的声音说:“其实它倒不了。”
沈泽川侧眸看他,微笑着做出口型:你这个王八蛋。
萧驰野欣然地接受,又贴着耳说:“戴耳坠吧兰舟。”
余小再自言自语着什么,看过前厅,就往内寝来。
沈泽川要动,萧驰野偏要压着他,大有他不颔首,自己就不让开的架势。
“戴吧,”萧驰野的呼吸濡湿了沈泽川的耳,那热息打在里边,湿得沈泽川脊背发麻,萧驰野含笑呢喃,“戴给我看。”
戴给我看。
这是多么猖狂的要求,萧驰野不再回避自己的狼子野心,他把热烈而迫切的欲望都挤推向沈泽川,要沈泽川感受到这份炙热。
那夜堕落进深渊的时候,两个人是绝望交融,血淋淋的胸腹紧密贴合,脆弱都暴露在对方的眼前。萧驰野不打算天亮之后独自回味,他要握紧沈泽川的脚踝,把沈泽川一点一点地拽回来,禁锢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欲海浪潮里。
余小再已经走到了垂帘边,沈泽川扯紧萧驰野胸口的布料,在这情急之中,跟他咫尺对视。
余小再掀帘,看见内寝无人。那角落里的衣架上凌乱地搭放着常服,他不方便直接翻动,便只能用眼睛四下打量。
躺在床底下的沈泽川呼吸艰难,这床底根本叠不下两个人,萧驰野的胸膛压得他只能张口缓气,这健硕的躯体实在太沉了。
萧驰野垂首盯着他。
沈泽川立刻如有所感,无声地说:不行,不要,不
萧驰野吻住他,夺走了他喘气的机会。沈泽川的手指越收越紧,抓得萧驰野背部隐痛,可是萧驰野仍旧让他逐渐陷入窒息,那将要昏厥的感觉让沈泽川无法招架萧驰野的攻势。
这感觉像溺于深水,只有萧驰野才是能救沈泽川的浮木。然而这浮木正在强有力地攻城略地,如同惊涛巨浪的击打,要沈泽川刻骨铭心,牢记住他这一刻的狠绝,以及被他逐步侵占的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的两位川话顾问,小余和小罗233
谢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