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师,我问你,那个人的腿上确实有伤,而且确实是骨折了是不是?”古枫问道。
“是啊!可那明显是陈旧性骨折,单是看那肿块的颜色与性状,怎么说也有一两个月了,拉他去照一下x光,那不就什么结论都有了吗?这是旧伤,不是新伤。”严新月据理力争的道。
古枫摇摇头,缓缓的道:“老师,你不是教过我,年轻人的断骨骨痂十五天那样子就会重新长出来的吗?这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那断裂之处应该已经长回去了吧?如果真的被诊断为陈旧性骨折,可他一定要说,他原本已经长好的骨折,被你一撞又给撞断了呢?你又怎么说?”
“这个……”严新月回答不上来了。
“老师,陈旧性骨折再断裂,与原本就没有愈合或是断了又断,断了再断的骨折,这个区别,恐怕经验最丰富的骨科教授也分辩不清楚吧?”古枫反驳道。
“我……”严新月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师,我知道你压根儿就没撞到他,可是那么近的距离,他们那么多个人都一口咬定是你撞了他的话,那你是百口莫辩的,另外就是这个诊断,就算真的通过层层验证后,经过法医鉴定后还了你的清白,可那得耽误进去多少时间呢?”
严新月原本是还有话说的,可是听着听着,她就张不了口了。
“老师,你想想,报了警的话,首先,你的车肯定是要被暂时扣押起来了,这件事不处理完,你的车是绝对放不出来的!另外,他们要是耍赖住进医院,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那么这笔医药费,你是必须先垫付的,还有,如果你不服,和他们打起官司,那么你在学校的工作肯定要被耽误的,最后,出了这么一桩子事,出钱也就算了,可是费心劳力弄得自己心情不好,一家老小也跟着担忧受怕,那不是更不值当吗?”
古枫说得头头是道,分晰得入情入理,严新月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所以啊,恶人就得恶报,打他们一顿出口气,是最舒服也是最理想的结果了!”古枫最后总结道。
严新月听得不由失笑,“得得得,我是说不过你了,反正呀,今天老师是谢谢你了呢!不过这些人也实在够残忍够厉害的,竟然拖一条断腿出来骗钱,亏他们想得出来啊!”
“是啊,别人都说,鬼啊怪啊妖啊是最可怕的东西,其实这些都不可怕!”
“那什么最可怕?”
“最可怕的是人心,人心是最难测的,为了达到目的,多么恶毒多么阴险多么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呢!”古枫有感而发的道。
说到荒唐,严新月不禁一阵脸红,因为她想起了初见古枫的那一幕,自己不是荒唐的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方缠着老彭做那种事情吗?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一路无话,车子到了学校。
这个钟点了,古枫自然是迟到了,不过这却是头一回,严新月没有因为古枫迟到而出言斥责他的。
好不容易,古枫终于赶巧的帮了严新月的一个大忙,古枫在心里美美的想,是不是从今天开始,严大美女就不再为难他了呢?
然而,古枫的美梦好像做得太早了一些,第二节操作课,严新月又变着法的为难古枫,不但问他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还要他亲自演练难度高到跟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小白鼠肾脏置换术,在古枫差那么一丁点就要成功最终却是失败之时,又是一通狗血淋头的破口大骂,与刚才在路上的那位温婉柔善一口一个谢意不绝的严大美女完全判若两人。
喜怒无常,忽冷忽热,双重人格,这些字眼都不能形容严新月,只有两个字,最能贴切的形容她,变态,除了这两个字,再没有更适合她的了,古枫被罚站到课室外的时候,不免长吁短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