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焰叹了一口气,“大概在汤宛五岁的时候,姜家把汤宛买进了府。大概在汤宛十岁的时候,曾有些疯疯癫癫地说她要出人头地了,她手上有夏眠。”夏眠两个字太普通,唐门对龙羽国的人来说,又太过遥远。
所以当时,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嘴里的夏眠,竟然是唐门之毒。
“传出夏眠之后没几天,汤宛不甚从姜府的假山上摔断了脖子而死。”如果不是因为夏眠的出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其中三个王妃的死,竟然还与这个小婢子有些许关系。
“道是如此。”索清秋摸摸自己的下巴,“汤宛死了之后,那夏眠是落到了姜晚渔的手上?”
也是,汤宛是姜晚渔的婢子,又是被姜府买进去的丫鬟,签了死契。这种丫鬟一死,所有的东西也尽归主人家。
只不过,索清秋比较怀疑的是,那个时候,姜晚渔的心思就如此之沉了,竟然懂得夏眠的价值?
“汤宛的死,我是无从查起了,只是你觉得夏眠……”汤宛才说自己有夏眠,小命就没了,死得有些蹊跷。
只是,便连当初的慕容焰都没有对“夏眠”两个字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姜晚渔这个深闺女子,却晓得夏眠的厉害,似乎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头疼头疼,当真是头疼。
“说不好。”慕空焰也有些吃不准了,那个时候,太子之位未定。姜晚渔一心是扑在他的身上的,如果姜晚渔当真知道夏眠乃是唐门之毒,照她的性子,早就拿来给他了。
而且,他也不觉得,姜晚渔能晓得唐门的存在,更不可能晓得,夏眠是唐门之毒。“我觉得姜晚渔不可能晓得夏眠的厉害,如果她晓得夏眠的厉害,那么死的就是不是我之后娶进门的三位皇妃,而是太子。”
这一点,慕容焰倒是有些把柄。谁人也不晓得夏眠之毒,如果不是索清秋的出现,便连他都不曾想到,那三位王妃竟是如此死的。
当初的姜晚渔的确是钟情于慕容焰,如果不是太子之位落在了慕容明珠的头上,姜晚渔怎会愿意委身于慕容明珠。
慕容明珠一死,太子之位便落在了慕容焰的身上,那时,姜晚渔岂不是人权双收!
“照你这么说,姜晚渔的可能性还真是小了不少。”如果那夏眠之毒真是出自于姜晚渔的话,她行事当真还要考虑上三分。
汤宛死的时候,姜晚渔也不过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有如此深的心机,当真可怕。
“哎,事情越来越麻烦了。”索清秋敲敲自己的太阳穴,要是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点了,那么她只要专心对付一个姜晚渔便可了。
但若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当初汤宛手中的夏眠是落入另一个有心人的手里。那么她除了要对付姜晚渔和慕容明珠这批人之外,还有一个躲在暗处、十分了得的对手。“逐日怎么还没回来。”双心木球,如此一个明显的证物,依旧找不到线索吗?
“想来,逐日是碰到了麻烦。”慕容焰也一直担心逐日,逐日去追查双心木球之事,已经很长的时间了,偏生到了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对了,最近似乎也没见到那个何劲啊。”提到双心木球,索清秋便想起了那个举人何劲。
“怕是你给的题把他给难倒了。”慕容焰笑了笑,秋儿给的题目其实很刁,想回答道面面俱到,让秋儿抓不出把柄来,十分之难。
“暮春,三日后秋围,把东西收拾一下。”索清秋干脆先放下何劲的事情,到底是夏眠比较麻烦一些。
“是,娘娘。”暮春福了福身子,便去收拾东西了。
慕容焰笑了笑,秋围的这些天,秋儿定是没有理由把他赶出,让他独眠了。
埋在书里的索清秋微微一撇头,看到了慕容焰嘴角的那一抹笑。索清秋心里轻哼了一下,现在就开始得意,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到了秋围的时候,看慕容焰还怎么得意。
于子谦上任济江的知府,黄江一事又在顺利进行。秋天,更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龙羽国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为此,这次秋围,皇帝的心情十分好。
三日之后,在秋围那一天,所有女眷坐马车,而男子则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向围场进发。
索清秋所坐的乃是一辆青顶垂银螭绣带的青幔云头车,在车霜里面,铺着柔软的天鹰国地毯,背后微微拢起一个横的坐靠椅之位,上面更是放着一长条、绣着祥云的四方靠枕。
里面正中间放着一个小朽的香木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玲珑的小香炉,精湛的技艺将香炉雕出一幅天外飞仙图,颇有意境。
在车中的暗阁里,精致小点,美味名品,各色书籍,倒真是应有尽有。
就是因为准备齐全,为此,索清秋哪怕坐在马车里,也不至于无聊得只想睡觉。
暮春给索清秋倒茶,“王妃,这马车当真漂亮,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大夫人跟大小姐可坏了,不但不怎么让王妃出府,哪怕让王妃出府,都是让王妃坐那种又旧又破的马车。果然有王爷在真好。”
暮春提到索清秋当初在将军府时过的日子,为的就是让索清秋形成一个对比,让索清秋知道,有慕容焰在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暮春说得起劲,可惜,索清秋一心还埋在慕容焰之前为她找来的野史之中,暮春说的话,索清秋当真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车身一停顿,暮春感觉到轻微的一点晃动,“怎么回事?”暮春掀开帘子问道。
“回暮春姑娘的话,奴才也不晓得。”那个奴才恭敬地回答着,前面的人停了,他当然只能跟着停。
“四嫂,四嫂。”一声娇俏明朗的女声传了过来,索清秋只觉得眼前亮了亮,然后车子里便又挤进了一个人。
其实这马车十分宽敞,多一个人,感觉并不明显。
索清秋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慕容瑜,接着又低下了头,“你怎么没有跟太后坐同一个车辇?”太后素来疼宠七公主,今天怎么会舍得放人。
“四嫂,你都不陪人家聊天!”慕容瑜抢走了索清秋手里的书,“太后的车辇里人太多了,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听着烦死了。”
那辆车辇又不是只有她跟太后,还有一些妃嫔。那些妃嫔说来说去就那么些话,无非都是拐着弯儿地奉承太后,听着无聊死了。
“呵呵,你不是嫌太后的车辇太热闹了,来我这儿躲轻闲。我不开口,不正如了你的意吗?”索清秋笑了笑,七公主有点被宠坏娇娇女的味道。
“四嫂。”慕容瑜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么瞅着索清秋,仿佛在说,我这么可爱,你舍得欺负我吗?
索清秋拍拍自己的额头,原来七公主之所以一直那么受宠,原因在于七公主特别会卖萌!“你想跟我聊什么?”要是不满足慕容瑜的话,今天她怕是也不能安生。
既然被慕容瑜吵着,不如安生踏实地陪慕容瑜聊聊。
“四嫂,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索清秋,慕容瑜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怎么想的。”索清秋装糊涂。
“四嫂,你是怎么想四哥的。”慕容瑜似乎小媒人当上瘾了,上次为了帮慕容焰,甚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回又开始问索清秋跟慕容焰之间的感情进展了。
“小七,那四嫂问你个问题,你为何要躲到四嫂的车辇里?”索清秋懒懒地问着。
“我不是说了,那些女人太吵了,烦。”慕容瑜皱皱鼻子,对那些个妃嫔十分不感冒。
“这就对了,你四哥现在是王爷,以后会是什么,你我都说不准。你是女儿家,以后有可能嫁出去,会有自己的家,就这么些时间你都熬不住跑我这儿来躲轻闲。要是我跟你四哥真的在一起,那是要过一辈子的。试问,到时候我烦了,我往哪儿躲,能躲多久,不过日子了?”索清秋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似乎说的话很是不经心,但是话中的认真却让人无法忽视。
“四嫂,你真坏!”慕容瑜不依地看着索清秋。
索清秋苦笑,“我哪儿坏了。”
“哼,你就是坏!”慕容瑜嘟着小嘴儿,别过头去。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四哥是最好的,四嫂也是顶好的女人,两人不正好配吗?可是四嫂刚刚那么一说,她突然发现,四嫂跟四哥在一起,真的好辛苦,看样子不会幸福,使得她之前要撮合两人的心,发生了动摇。
“呵呵。”索清秋笑了,她知道,慕容瑜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所以她刚刚那么一说,慕容瑜该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了。
“哎,我四哥可真可怜啊。好不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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