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明白史太君特特让人把他叫来是为何了。原来,贾琏与王熙凤的婚事,此时就已经有了端倪。
“这个是凤丫头,闺名叫熙凤,想起来没有?你们小的时候见过,那时琏儿才三四岁的样子,凤丫头更是小小的一团。”史太君一手拉着一个,笑呵呵地回忆着,“我记得,凤丫头要走的时候,琏儿还不愿意呢,哭闹着要留她在家做媳妇呢……”
即便王熙凤再不同于一般女子,长辈们说起这个也让她害羞起来,不依地一拧身躲进屏风后面去了。今日随婶婶到荣国府来,一则是拜见姑妈,二则也有相看贾琏的意思。她现在年纪还不算大,见一见外男也无妨,若再大一些就不好看了。
贾琏闻言也只是笑笑,并不接话。他明白史太君与王夫人打得什么主意,可他的婚姻之事到底要怎样,还得看便宜爹贾赦的意思。当然,家里这两个女人是惯会自作主张的,看来还是要给便宜爹提个醒儿才行。
很明显,王熙凤不是一个好的妻子人选,这个女人的胆子太大了。放印子钱、徇私弄权、逼死人命……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不过,这女人也有优点,比如她没有父母,哥哥也是个没出息的,娶回来之后怎么摆布都行。照这么一想,娶回来当个摆设也行。
女人们说话也不让他退下,他插不上也不打算插嘴,闲闲地端着杯茶在心里打算盘。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王夫人,特别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一瞬。王夫人肚里这个,就该是衔玉而生的贾宝玉了吧。只是不知道他那块玉上,这回该刻什么字了。
早在迎春那个“小猴子”洗三的时候,贾琏便已经送了“小猴子”一块美玉。雀卵大小的羊脂美玉,灿若明霞莹润如酥,正面刻着“通灵宝玉”四字,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刻着“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也是他促狭,将个通灵宝玉克隆了一番。
他原想着自己这么玩,说不得那神经兮兮的僧道二人就要找上门来。可谁料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也不知是人家不在意,还是不够神通广大。不过,通灵宝玉已经被自家“小猴子”抢了先,也不知道贾宝玉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带来一块。
贾琏这次回来是向贾赦辞行的,他要回金陵去参加武举的童试和乡试。按照本朝的律例,武状元直授御前一等侍卫,正三品官职,一朝得中便省了多少年的奋斗。贾琏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打得便是这个武状元的主意。
他虽打定主意从军,可没打算从底层做起,那样的安全性太低,动辄就会丢命的。若是在自己的掌控下丢了命,贾琏只会自认倒霉;可若是被旁人瞎指挥,因此丢了命,贾琏就觉得冤枉了。想想他那几位舅舅,可不就是这样丢掉性命的。
因时间还早,贾琏便乘船一路南下。这一晚他正闲坐读书,外面忽然有回禀声响起。贾琏拨了拨灯芯,问道:“何事?”这个时辰已经用过晚膳,一般无事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他。
“爷,咱们的人捞上来一个人,人昏着,身上没什么伤口,就放在后面的库房里。”说话的小厮叫昆仑,是赵嬷嬷的大儿子,今年十五,从贾琏到镇远侯府开始跟在他身边。说是小厮,倒不如说是伴读,平常贾琏习武读书,他都跟在旁边,倒也学了不少。
“捞他做什么,扔回去吧。”贾琏不在意地摆摆手,瞪了昆仑一眼。每逢这种情况,都代表这麻烦。贾琏不怕麻烦,可也不喜欢主动惹麻烦上身。
“爷,不是小的自作主张,这人身上带着这个。您上次吩咐过,要特别注意这个名字的。”昆仑忙递过一块*的玉佩。
“祜?宇文祜啊。”贾琏一挑眉,将玉佩拿在手中。上好的翠玉,刻着一个‘祜’字,又反了个面,上面果然刻了‘宇文’二字。他笑了,原来还正琢磨着怎么跟这条大腿搭讪呢,这可就送上门来了。贾琏一弯嘴角,“走,带爷看看他去。”
王夫人怀着身子,老太太和大房的都让着她,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月份眼看着一日日大起来,眨眼就七个多快八个月了,正是危险的时候。可偏偏就是有人,在这时候给她添堵。王夫人一口气没提起来,肚子就不答应地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