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林的律师愣了一下,慢慢的收起脸上的笑容。方.格林发觉身边久久没动静,诧异的瞥了一眼律师,那律师幽幽地回答:“方.格林先生,我是律师,不是罪犯!”
方.格林哦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撑从水里站起,带着讥笑反问:“怎么?你怕了吗?难道你过去听到的类似事情少了吗?事到如今你才知道避嫌,你不怕完了吗?”
“我是律师,方.格林先生,我可以帮你辩护,帮你寻找法律漏洞,帮你回避风险,帮你寻找不被警察惩处的做事方式,但我不是罪犯,我不能亲自参与犯罪——这种事你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说。”
“啧啧啧”,方.格林抓起一件浴衣穿在身上,不慌不忙的继续说:“瞧瞧,我就知道这场风暴是冲着我来的……”
律师连忙补充:“一夜之间,我们在司法界的朋友遭到毁灭性打击,先生,我认为这时候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已经逝去了保护伞,做事不会再想过去那么得心应手……”
方.格林仿佛没听见律师的话,一边玩弄浴衣上的腰带一边走过去吗,亲热的拍着律师的肩膀说:“我只是出了一趟门而已,世界就变了——我跟局长大人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认为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位极端谨慎的人,却在我不在家的夜晚,为了贪图一点小便宜,毁了我多年的精心布置……我深深怀疑这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局长大人,他怎么变得如此贪欲?谁容许他变得如此贪婪?
还有你,我亲爱的律师,你跟了我多少年,我们一起做的事情还少吗?但今天你却告诉我你不会参与犯罪——多么可笑,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犯罪?你开始害怕了吗?”
方.格林猛地将手中的浴衣腰带套在律师的脖子上,狠狠地勒住,律师拼命的挣扎。方.格林不为所动。浴室外的保镖听到律师拼命踢腿的声响,以为进了刺客,冲进门来准备保护方.格林,后者见到保镖进来,轻轻的松开律师的脖子,若无其事的搓搓手,仿佛掸去不存在的灰尘般。淡淡的说:“我方.格林是从枪林弹雨中厮杀出来的,我方格林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人能挑战我。”
冲着茫然的保镖指了指地上的律师,方.格林厌烦的说:“我方.格林拼斗了二十年,才混到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打打杀杀的地步,你们今天却让我破了例——把他抬走,他知道的太多了!”
两名保镖抬起律师向门外走,其余的保镖愣在那里不知所以。方.格林整理了一下浴衣,冷笑着说:“苏格兰场又怎么样?我二十年前就跟他们打交代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军事管制已不存在。哼哼。难道他们不知道——黑社会只存在与民主制度下吗?我们——”
方.格林趾高气昂的望了一眼张皇失措的保镖,接续道:“——我们是黑社会,但阳光照大地,也照我们。我们,同样处于人权法案的保护之下……去做吧,手脚干净点,但不妨做的足够凶残。要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我方.格林还能控制局面!”
保镖们鱼贯退出,浴室内空了,方.格林坐在浴缸边。开始自言自语:“方.格林,方.格林,要冷静,要好好想一想——事情怎回到了这一步?我怎么感觉脖子上有绞索,这种感觉,很久没出现了……”
律师那个死鬼。生前只相当于方.格林组织的军师,他对方.格林组织内部的架构并不清楚,他不知道警察局长其实不算方.格林的黑社会成员,顶多只能算是个知情者,或者协助者。他算不上方.格林手下,方.格林对其并无管辖权。
方.格林这个贩毒走私组织,是在过去北爱军情机构上发展起来的。如今在他组织内的骨干成员,多是些过去的恐怖分子、行动队员。当和平突如其来,很多人并未做好准备过一种平民生活。于是,那些只会杀人的热血青年别无谋生手段,最终被方.格林笼络起来专业走私贩毒。
但也有些人做好了迎接和平的准备,过去北爱运动的同情者、支持者,暗地的参与者,拿起和平的玫瑰后,摇身一变成为官员与议员,当然,也有些人只是普通公务员,他们倒是希望能平平静静度过余生,但他们的把柄捏在方.格林手中,因此他们不得不对昔日“战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方.格林顺势做大,成了当地毒瘤。
警察局长就是这样一个人,税务督察官也是这样的人,码头上参与贩毒的几位警察也是类似人员。局长可以默许方.格林发展自己的势力,只要对方不影响到游客,不造成恶劣的新闻影响,他会装作对方.格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然,局长同时也是个灰色人员,时不时用合法手段给自己谋点私利。方.格林很清楚对方或多或少的利用了自己的“销售网络”,或多或少知道局长的关系网与自己的有部分重合——大家认识的人都一样嘛。
但无论如何,方.格林不认为:局长能完全操纵自己手上的势力,并与每一位自己的支持者都发生过横向联系。
遗憾的是,检察官从局长家里抄查出的资料说明:自己的同情者支持者,都卷入了局长的关系网,并……并亲身参与了局长的走私贩毒活动。
当方.格林打了几通电话,确认这一事实后,内心觉得无比冰凉——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自己在司法界的朋友,这次居然一个不剩下,都卷入了这场走私案中,这……太难以置信了。方.格林有种被人栽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憋屈。尼玛从来就是我方格林栽别人的赃,这次居然也享受到了“被栽赃”的感觉。
这种憋屈感,他还无法找人诉说——刚才他把律师杀了。
此恨绵绵,说与谁听?
浴池的水冷了,一位保镖进门来通报:“先生。有两位检察官登门拜访……”
方.格林脱口而出:“这个冬天真冷……好吧,让他们等等,我换个衣服,嗯重新找位新律师。我需要律师在场。”
这时候,温格检察官正在隔离室,检查从局长家里搜出的证据。隔离室墙上有面大镜子,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局长妻子与孩子,正坐在镜子另一面的屋内哭泣。温格翻弄着资料,若有所思的听着鉴证科警察公事公办的汇报:“……局长夫人说,她对昨晚上的事记忆很不清楚。她只记得局长曾摆弄过保险柜,之前还跟她一起问候孩子晚安。后来她先睡了……”
温格插嘴到:“核对那段语音了吗——我跟局长谈话时,曾有个女人嗓声出现。”
鉴证科警察为难的咽了口吐沫,艰涩的回答:“核对过了,你跟局长对话时出现的那个女人嗓音,确实是夫人的声频。”
温格玩味的问:“她不记得了?”
鉴证科警员点点头——局长夫人的否认,这不是罪行。从人性角度上来说,你不能要求嫌疑犯自证其罪。非要让人自己承认自己有罪,那是违反人性的。局长夫人即使当时清醒着,站在局长旁边帮他整理保险柜。你要求对方“坦白从宽”……你这是违反人性的“反人类罪”。
她有权不认罪。
“鉴证科是怎么‘再现罪案现场’的?”温格又问。
“根据税务督察官的口供,我们找到了局长推下悬崖的哪辆警车,上面的弹孔确实来自现场毒贩的枪支,这说明事发当晚,局长本人就在码头上,但他提前离开了……
根据税务督察官提供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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