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胖子政治家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机智与镇定——面对这样一个绝顶的杀手,他居然侃侃而谈,可见自竞选失败后,他的演讲功力增长了很多。
当然,他绝不承认是对方那句“不对政治家下手”的话,给了他十足的勇气。
至少他是安全的,至于其他人嘛……为了大局,那些都是可以牺牲的。
至于什么是“大局”……这还用说吗?他比谁都大,他的局面就是最“大局”。因此所谓“大局”,从来就是“主子的利益至高无上”,只不过为了愚弄人民,胡乱换个字眼而已。
因为自己的处境很安全,胖子政治家不惮展现自己对手下的慈爱,但他嘴头上说的响亮,身子却依旧纹丝不动,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他还没有忘记刚才贴身保镖的诡异死亡。
这一刻胖子思绪集中在贴身保镖身上,不禁思考起对方的刺杀手法——无声无息杀了冈萨雷斯(那位贴身保镖),众目睽睽下大家毫无所觉,这是什么武器?吹箭?暗镖?飞刀?还是什么巫术、蛊术、降头……
但不管对方用什么武器,在十杆枪的攒射下,想同时击杀散布在周围的十名保镖……他该用什么样的速度奔跑啊?
王成没打算快速绕房子周围一圈,奔过每个保镖身边问候对方娘亲。他温文尔雅的站起身,捡起协议文件快速翻阅了一下,用堪称典范的礼仪向对方鞠躬告退。这时候,房子周围没人敢拦阻王成,众人眼睁睁看到王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茅屋门口,而后看他优雅地回身扫了还在哆哆嗦嗦摆弄手枪、但至今没能打开保险栓的眼镜男一眼,柔声细语的说:“你该庆幸自己的好运,从今晚后闭紧你的嘴。”
王成施施然走出茅屋,胖子政治家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生怕对方施展那神鬼莫测的杀人手段,他没注意到茅屋周围的保镖都处于呆愣愣状态,他们视而不见的站在那里,任由王成潇洒的走出茅屋。走到不远处的游艇码头,而后登船……
当王成的身影消失在游艇舱内后,政治家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难以置信的自语:“这就完了?”
回答他这句话的是——茅屋周围的十名保镖忽然软到。十具尸体的接连坠地让政治家的冷汗抑制不住,他擦着冷汗示意眼镜男上前查看保镖的状况,保镖身子哆嗦的如风中树叶,但这会儿工夫。他终于拉动了枪管,将子弹推上膛。在主子目光的频频催促下,眼镜男抬起如吉他琴弦般颤动的腿……忽然间,码头上游艇的引擎轰响起来。
这声轰响吓了屋里人一大跳,眼镜男情不自禁软倒在地,胖子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等引擎声逐渐远去,胖子才来得及心痛:“那艘游艇价值十亿(比索)呀(1美元约值42菲律宾比索。六亿比索约值两千余万美元)!”
这间茅屋屹立在一栋独立别墅附近的海滩,离茅屋不远的地方是别墅自设的私人码头,码头只有两个泊位。正好停着一大一小两艘游艇。其中,王成开走的是稍小号的游艇……但那也是一艘中型游艇。
这两艘游艇都是政治家在任时期使用公款购置的“私人游艇”,游艇所有权在政治家夫人名下。其中大型游艇是政治家举办国宴,举行大型海上招待会使用的,它可以容纳五百余人,有大型舞厅、多个豪华房间,大小两座咖啡厅,私人会谈室,以及宽阔的甲板平台,最佳的音响演奏效果等等。
而王成开走的那艘游艇。则属于政治家海上寻欢作乐的王宫,它可以同时容纳三十余人,有十多个装修淫*靡奢华的房间。在政治家当政时期,船上装饰着其国内艺术家的多幅名作,著名国宝级工艺品,可惜他的后任不给人留面子。这些东西最终都被追讨回国库,这也是政治家仇恨其后继者的原因……之一。
当然,每次政治家眺望那艘私人皇宫,也常常懊悔自己在任上手脚太慢,做事太掉以轻心,怎么不提前做手脚,将那些装饰品以及国宝,提前转移到自己名下,如此,那艘游艇也不至于光秃秃的,让自己一见就心烦。
也正因为自己看了心烦,那艘中型游艇上没有留守卫人员,以至于……到了那位诡异杀手手上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每当想到此处,政治家痛彻心扉——十亿啊!自己在上面渡过多少欢乐时光,如今也算是“永失我爱”!特么那个人怎如此喜欢顺手牵羊?
不一会儿,那艘中型游艇形成的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眼镜男终于觉得脚不抖心不颤浑身有了力气,他速度走到茅屋外倒闭的保镖面前,挨个检查了一遍。等回到茅屋内,他发觉政治家还在痴痴迷迷望着游艇消失的方向,眼镜男咳嗽一声,感觉到主子呆滞的目光转向他,他急忙解释:“都死了,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政治家目光逐渐有了焦点,眼镜男继续补充:“我已经发出警报,下一班执勤人员马上到……奇怪,死了的保镖浑身没有半点伤痕,像是中了毒,呼吸了有毒空气。在这间四处漏风的海滩茅屋中,他是怎么做到的?”
政治家干涩的说了几个词,马上感觉自己嗓音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清明,掩饰地说:“我在想,他为什么开走我的游艇,想留下把柄,难道我们不会报失?……你说什么?咳咳,死因确定了吗?”
眼镜男马上说:“叔叔,要想进一步确认,还需要法医解剖……需要我叫法医来吗?”
“必须叫!不知道他的杀人手段,让我寝食难安。马上通过我们的熟人,找支持我们的法医,让他秘密来岛上解剖……”政治家说到这里,再度打了个哆嗦。
“但这样一来……叔叔,我们恐怕瞒不过新闻界。该怎么跟新闻界说呢?说我们遭遇了刺杀,游艇被劫走?叔叔。即使是最相熟的法医,这个时候(暗指我们下台了,且名声不好),恐怕也不会为我们保密……”
政治家一声不吭。但用目光鼓励侄子继续说。眼镜男马上补充:“天气太热,尸体难以保存。离我们最近的岛屿是台湾,兰屿岛只有95海里的距离。但越是外国法医越不受控制,他们回国后想怎么说都行,我们无法封嘴。
找本国法医的话……我们这座小岛与外界通讯联络不便,现在我们有十一具尸体,我们的冰箱不够大。现在司法部不受我们控制,新总统正在寻找我们的把柄……”
“把其他人都处理掉”,政治家开口了:“只留下冈萨雷斯(那位贴身保镖),外面再随便找一具尸体留下……”
这些人的死亡,归根结底是因为政治家贸然要求与“管道工”见面,而且留下了那么多“目击者”,并且再见面后他还想控制“管道工”的工作进展,以至于激怒了对方。让对方出手留下一个警告……当然,政治家绝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在他看来,身边那些保镖都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他们理所应当牺牲,死得其所!
“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只能暂时隐瞒他们的牺牲,但我会记住他们的丰功伟绩,等我们的事业成功之后,我将为他们树立一座丰碑……”政治家慷慨激昂的演讲到。他忘了告诉随从们,在他事业最成功的时候,他并没有给以前为他事业牺牲的人立碑,那些钱都省下自己享受了。
当然,真立块碑也花不了多少钱。他并不是故意遗忘,是真的真的忘了。立碑,面子工程而已,花的钱不够他一次讨好国际名模、或拉国际知名影星上床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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