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公子慢走。”
红霏不禁怀疑,吴廷翰真的好男风?
红霏想想就一阵鄙夷。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吴廷翰抬眼一瞧旁边停着的豪华马车,忽然明知故问,“你是牛三小姐吧。”
红霏冷冷瞥了他一眼,抓住腰间那只罪恶的手,狠狠一扯,“谢二公子今日之事。送我就不必了。”
这丫头好凌厉的气场,过河就想拆桥。目睹红霏的背影在夜色下渐行渐远,吴廷翰忽然轻轻一笑,“你的人是不是在找欧阳春兴?”
欧阳春兴就是二蛋,而这个名字是半个月前,自己给二蛋另取的,目的是让他挑拨荷月和二叔之间,让荷月进入牛家。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她就是在做这么一件事,所以她才会帮助荷月在牛家留下来,让她介入牛家的管理,为的就是让她和婶娘窝里反,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借用沁芳彻底毁掉婶娘和姚家联姻的妄想。
可她没想到啊,到最后,荷月居然会来这么一招,带着她的儿子和二叔远走高飞。不但如此,还釜底抽薪。
而二蛋自打五天前就杳无音讯,她让小碗前后去找了他很多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去了何方。
“想那二蛋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必定是拿着银子跑了。几百两的雪花银,够他这辈子了。三小姐,咱们这次可是信错人了。”
尽管红霏不愿意相信,可二蛋就跟不曾存在过的欧阳春兴一样,杳无踪影。
而欧阳春兴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才是,至少吴廷翰没道理会知道。
可现在他轻轻松松的清清楚楚的说出了欧阳春兴四个字,这代表着他一定知道自己某些事。
关于欧阳春兴,关于牛家,关于她自己……
红霏忽然有种被人剥光了放在吴廷翰面前的感觉,对方只要一张口,就可能把她近日来所做的一切都道出。
红霏不怕什么人知道这一切,只是,从来不曾参与进来的一个人,突然知道你的秘密,到底是件可怕的事情不是吗?
“他在哪儿?”红霏回过头时,面无表情。
“想见他,就进马车来。”吴廷翰踩着云梯,三两步上了马车,车帘飘飞,皎洁的月光打落上面,音乐似乎有一层银色的亮光,在夜风吹拂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荡起涟漪。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马儿打两个响鼻,长而蓬松的马尾,抽在马背上,睁着一双铜陵大眼,不时的看着红霏,仿佛它都有些等不及了,深黑的眸子里,偷着继续不耐,来回转动不停。
红霏往前几步,上了马车。届时,马夫收了云梯,扬起手中的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儿抬腿边走。
车轱辘骨碌碌跟地面摩擦着,缓步前行。
月光照射在飘飞的车帘上,马车里忽明忽暗。红霏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吴廷翰,发现他靠在马车上,双手环胸,闭紧双眼,似是在休憩。月光忽然洒落下来,映射在肩头那金线绣边的坎肩,双颊顿时渡了一层银光,光华潋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