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华慌忙下来见礼,却也被大奶奶拦住了,口中笑道:“咱们府里可没那么多虚礼,只管坐着吧,母亲早就惦着你了,好容易瞧着你来哪里舍得让你拜来拜去的。”
叶夫人笑着道:“你这个直性子也不知道改一改,我们是早就惯了的,倘若吓着你妹妹可怎么好。”
又向若华道:“她是你大表嫂,娘家是平阳府吴镇抚家的长女,素来养在军中,性子跳脱,没有半点女子的习气。”又笑望着大奶奶道:“也只有你表哥那憨实的个性受得住她。”
这话说出来房里笑倒一片丫头婆子,叶大奶奶难得地红了脸,却是大咧咧地坐下道:“母亲这话可说得偏心了,爷的个性可不也就是我这直性子耐得住,这才是正巧对上了眼。”这话说得更是让旁人听了笑得打跌。
叶夫人也掌不住笑开了,若华笑着瞧着自己这位大表嫂,那日在杜府竟然没瞧出来,竟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物,没有矫饰就是直爽的个性,叫人很难不喜欢。
叶蕴涛进房来时,见到的就是一片笑得脸红的丫头们,叶夫人带着若华坐在上位也是笑个不停,叶大奶奶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坐在下首,见他进来,这才起身迎了上来。
“什么事这么喜欢,倒说来让我听听。”叶蕴涛微笑着上前道,却是走到若华跟前,与若华互相见了礼。
叶大奶奶一本正经地道:“母亲说二妹妹难得回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能躲了清闲,罚你出银子置办一桌儿席面给二妹妹接风。”
原本渐渐不再发笑的丫头们又忍不住,却又不敢在叶蕴涛跟前放肆,只得强压着笑听着。
叶夫人那头也来了兴致接上口道:“可不是,你整日在外边忙着,也不得闲来瞧我们这些娘儿们,你妹妹来了,总不能怠慢了去,快快取了体己来,让咱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若华倒闹了个大红脸,慌忙起来摆手道:“不敢,怎好为了我,叫大表哥破费呢。”
叶蕴涛却点头笑道:“应该的,早就该孝敬娘了,只是如今借了二妹妹的名头倒显得没了诚心,不如明儿陪着母亲去玉佛寺上香,再摆下席面为二妹妹接风,一并应了如何?”
叶夫人顿时喜上眉梢,问道:“明儿你不用去司里应卯么?”
叶蕴涛笑着道:“指挥使大人听闻父亲转日就要任职,便许了我三日的假,无需应卯。”叶大奶奶在一旁听得也是欢喜不已,抿嘴笑着。
叶夫人点点头,笑着道:“那倒是好,去给你两位妹妹上个平安香。索性打发人去问问二少爷学里若是无事,明日也不必去了,一同过去热闹一番也是好的。”
“夫人不必打发人去了,二少爷来了。”门前的丫头子笑着掀开帘子,一名身着玉色纹罗袍服,腰间束着石青束带,俊美修目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迈步进来。
他一进房来便上前给叶夫人见了礼,又向一旁起身立着的若华道:“这位一定是二妹妹了。”
一旁的叶大奶奶笑着道:“这是你二表哥,快快见过吧。”
若华微微一笑,向着他福身道:“见过二表哥。”
叶蕴诚忙也回了礼,脸上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向着叶夫人道:“今日老爷吩咐我向学里告了假,说是妹妹来了,明日不必去学里,且陪着母亲和妹妹说说话,正巧大哥说要陪母亲去玉佛寺上香,自然我也是要一同去的。”
叶夫人更是喜欢,道:“那便好了,你自秋闱之后便一直未曾停过学,离春闱还有好些日子,总该歇一歇才行。”
叶蕴诚应着道:“是,只是不敢怠慢了课业,怕先生责罚。”
叶大奶奶在旁笑道:“诚哥儿哪里是怕先生责罚,先生早已对他的才学欣赏不已,哪里舍得责罚,只怕是为了躲咱们的孟家妹妹才是真的。”
叶夫人与众人也都笑着戏谑地瞧着叶蕴诚,连稳重如叶蕴涛都有些笑意,叶蕴诚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没有出声。
待到叶柏安回来,一众人去了花厅用了晚饭,席上也是有说有笑的,若华只觉得全然没有初到的陌生与疏远感,难得地觉得身心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