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东阳郡主一心担忧若华的伤势,见她耽搁了大家回程,着实恼了,上前道:“除了大呼小叫你还会什么,还不快让开去,挡着路了!”
太妃脸色也有些冷,万万想不到这袁彩衣素日在自己跟前说得极为好听,只是哄着自己高兴,临到事了,就这般慌手慌脚胆小如鼠,全然没有半点大家风范,还丢了自己的脸。她冷冷道:“吩咐人备辆马车送袁小姐回袁府去。”连请她再去王府的话都没有了。
袁彩衣一时回不过神来,不明白为何太妃突然对自己变了脸,自己不过是遇见刺客实在害怕,又不曾做错什么。她也不敢再多话,只得委委屈屈地屈膝告退,被婆子送出寺门上了马车走了。
若华终究是抵不住了,只觉得靠在瑾梅身上越发地神智恍惚,脚下一阵轻飘飘的,眼前发黑,竟然昏了过去。瑾梅一把抱住若华,终于按耐不住哭出声来:“小姐,小姐……”蓝琴也含着泪帮她托住若华。
叶夫人与叶大奶奶慌忙上前探看,却也是吓得脸色发白,滴下泪来,还是叶大奶奶毕竟在军中见过不少受伤之人,有些见识,宽慰道:“母亲莫着急,二妹妹是一时流血多了,头昏不济,如今血已经不再流了,不会有大碍的。”
叶蕴涛与叶蕴诚两兄弟听到殿中的动静,也顾不得避讳了,进来探看了,又吩咐丫头们向寺里讨要了一副藤椅,四名婆子抬着二小姐出了门去,瑾梅与蓝琴小心翼翼地跟着一同看着,只怕颠着若华的伤口再出血就危急了。
寺里的老方丈晦嗔大师这才刚来,却已是满头冷汗,连连告罪:“老衲竟不知这香客中暗藏贼人,实是有罪,望太妃娘娘王爷恕罪!”
荣亲王神色冰冷,冷冷看着晦嗔大师道:“此事现在休提,待明日我禀明上意,自会再差人来查一查你这玉佛寺究竟与刺客有没有关联。”
太妃倒是有些过意不去,道:“罢了,晦嗔大师也是先帝十分推崇的,必然不会与那起子贼人有何瓜葛,也惊扰了你修行,只是这大殿只怕还需大师使人清理了。”
晦嗔大师哪里还敢推脱,连忙应了,回头看见那一地的尸首和鲜血,不由地念了一声佛,很是无奈。
临上马前,荣亲王回过头看向一边已经身上血迹斑斑的侍卫道:“可查过了死了多少,捉了多少,可有走脱的?“
那侍卫忙抱拳拜倒:“回王爷,刺客拢共四十人,殿内八人,死了四人,活捉了四人,殿外的刺客除了一人逃脱,其余的尽数被刺死。”
荣亲王冷笑一声:“你们的差事越发做的好了,查不到香客中混了刺客进来不说,就是现行的都让跑了。”
那侍卫一凛,慌忙道:“小的罪该万死,已经打发人去追了。”
荣亲王瞧了瞧后面押着的四名活口,冷冷道:“不必追了,让他逃回去,这动手之人我必然是要查出来的,这四个活口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听实话!”说着翻身上马,随着车队一道走了。
那侍卫出了一身冷汗,站起身来,心里知道这回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了,看王爷这脸色,只怕这京中要起大风浪了!